裴諝讓太醫救治他,餵了不少珍稀藥材硬是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臥床近半個月,顏煜的身體才漸漸好轉。
長光城的天越來越涼。
與南境截然相反的氣候讓顏煜更覺陽壽將盡,身體好些,無人看管也不願出門,每日窩在偏殿除了喝藥就是睡覺。
但聽說他病好的裴諝,可沒打算讓他這麼清閒。
一下早朝便到了他那,房門推開,冷氣沿著縫隙鑽進來,顏煜裹緊被子想躲躲,卻被一把掀開將僅有的熱氣散乾淨。
裴諝坐到床邊,手和衣袍帶著沉浸已久的涼意,搭在顏煜脖子上冰得讓人起了身雞皮疙瘩。
從前在吳國,這時節顏煜的寢殿需得點上暖爐才行。
而今氣候更冷卻只能靠不算厚的被子取暖,他其實已經是在勉強堅持了。
「摔一下躺半個月,真嬌氣呀阿煜。」
顏煜爬下床老實跪好行了禮,冷得牙齒微微打顫。
裴諝注意到這點細節笑了笑,故意揮動起袍子,冷氣襲面而來,顏煜指尖有些發僵。
「阿煜,你猜猜看朕給你準備了什麼驚喜。」
「臣不知。」
估計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驚嚇,顏煜低埋著頭嘆了口氣,再這麼下去他就要神經衰弱,最後死於裴諝惡趣味的折磨了。
「朕猜想你會很感謝朕。」
裴諝看著心情不錯:「去把人帶過來。」
「是。」陳任應聲離開。
不多時,陳任帶著侍衛將兩個人壓進殿中。
「王上?」
顏煜怔住,猛然回頭,不遠處的女子白衣素淨,未施粉黛,無有釵環。
他知道那人是在...為他守喪。
女子看清他的臉頓時濕了眼眶:「你還活著,妾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王上了。」
「芸娘..」
顏煜腦子空白一片,爬站起身撲過去抱住女子,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沒事,沒事了。」芸娘輕輕撫著他頭溫聲安慰,「別怕,妾一直守著王上。」
身後的侍衛退守旁側,顏煜雙手抓緊白衣,死死抱著身前的人,很怕這會是個夢,自己一鬆手夢就散了。
「看來阿煜真的是個痴情種呢。」裴諝起身走過來,笑意不減嘆息道:「只可惜郎有情妾無意呀。」
「這女人以為你身死,表面守喪哭啼,背地裡與人苟且呢哈哈哈哈哈!」
裴諝攥住顏煜的手臂硬生生將人扯回來,掐著顏煜的後頸迫使他抬起頭。
「王上!」芸娘憂心去攬當即被侍衛壓制住。
顏煜一顆心揪起得疼,奮力掙扎,掐著他的那隻手又下足了些力氣。
「阿煜,別惹朕不高興。」
裴諝將人拎起來攬進懷裡禁錮住,玩味一笑:「阿煜呀,朕看不得你痴心錯付,特意把姦夫也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