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該受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顏煜一臉古怪,「怎麼不太像你會說的話。」
「確實不是我會說的話,我老實又忠心,是因為我刺過殺陛下,陛下沒砍我腦袋。」
「什麼?」顏煜震驚地瞪大眼睛。
徐懷澈手指挑了下鬢邊的劉海,洋洋得意道:「怎麼樣?厲不厲害?」
「這...」顏煜受不了他這幅表情,沒忍住用手背敲了下他的胸口,「這有什麼很值得誇耀的嗎?」
「怎麼不值得誇耀?我可是唯一一個敢刺殺陛下的,而且差點兒都成功啦。」
顏煜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心裡說了一百遍幼稚。
「所以你為什麼要殺他?」
徐懷澈笑笑貼著石壁坐下來,拍拍自己身邊的空地朝顏煜挑了下眉毛,顏煜稍稍猶豫跟著他坐了過去。
「這才有講故事的氛圍嘛。」
徐懷澈在顏煜無語的表情中漸漸收回笑容:「因為陛下賜死了我長姐。」
聽到長姐二字,顏煜定住,心頭泛起無數酸澀。
「陛下登基前夜殺了先帝,殺了所有皇子,登基當日便緊接著賜死所有皇子的家眷、幕僚,婢女小廝都沒放過,而我長姐....正是三皇子妃。」
徐懷澈注視著對面的石壁輕輕笑了笑,好像看到了已遙不可及的那個人。
「姐姐比兄長和我年長許多,母親早亡,父親常因戰事久不歸家,長姐如母,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操持。
熬到兄長成人時,已經錯過待嫁之年許久,幸得天賜緣分,中秋宴上與三皇子一見鍾情,嫁其為妻,琴瑟和鳴。」
「可天不遂人願。」徐懷澈垂下腦袋,掩藏住眼中的淚光,「陛下奪得大權,趁夜把自己的幾個哥哥殺了個乾淨,長姐也在第二日被賜死。」
「那年...我十四歲,一夜之間境遇驟變,我們徐家因與三皇子的關係,成了新帝擁護者的眼中釘。」
「我恨陛下,恨他殺了我的姐姐和姐夫,明明他們是那麼好的人,所以在隨父親入宮時,我藏了一把匕首。
趁陛下與群臣在瓊華園賞花,我裝作不小心闖進去摔倒在陛下面前,他扶了我一把,匕首便扎在他的腹部,不過我太過緊張匕首扎得淺,沒有傷到要害。」
徐懷澈轉過視線看向顏煜笑笑道:「你知道當時陛下是怎麼說得嗎?」
顏煜搖搖頭,以裴諝的性格沒有睚眥必報,他就想不出了,會有什麼不殺徐懷澈的理由?
難不成覺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