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孟元里的人。」
「不..不是,小人,小人是孟刺史花銀子請來府上的。」
「你跟孟元里說了見過我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小人是剛剛才發現見過大人們的。」
裴諝極善觀察,試圖從對方的眼睛中找出蛛絲馬跡,卻未得一絲一毫。
「之前沒說,不代表之後不說。」裴諝向來相信自己的判斷,但人他還是不想留。
刀刃貼著皮肉發出撕裂的聲音。
疼痛讓碧桃知道對方是立馬可以殺掉自己的,頓時嚇得小腿的筋一下一下跳起來。
她可以不畏強權去爭辯,但那是有活路的時候,看不到活路時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怕死。
「侍郎大人。」碧桃跪下低聲哀求:「小人一定不會說出去,求大人饒命啊,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小人不想死,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裴諝思索著尚有利用價值,慢慢將短劍收回。
「如何信你?」
碧桃屏住呼吸,嚇出一身冷汗,表情都有些神經質,她雙手劇烈顫抖將脖子上掛的可以打開的吊墜打開。
裡面是一個被折成半個拇指大小的紙,碧桃把紙展開雙手捧給裴諝。
「大..大人,這個,是,是小人的賤籍文書,好不容易討來渴求日後能脫籍的,現在交給大人,大人可以相信了吧?求大人饒了我的性命,小人一定做牛做馬。」
裴諝接過文書草草掃了眼收好道:「可以信你,本官要出去一趟,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碧桃也是個聰明人,俯身磕頭道:「春宵苦短,大人一直在房中沒出去過,床笫之事也肯定不想被人打擾。」
裴諝輕笑一聲,走到後窗打開一條縫觀察沒有人,火速翻出了窗子。
裴諝一走,碧桃便敬業地把床架晃起來,時不時哼上兩聲,做足了戲。
另一邊,韓讓被小廝和婢女駕著送到房間,放在床上蓋好被。
燭火熄滅,房門關上。
韓讓睜開眼坐起來,等待腳步聲遠去,同樣觀察著從後窗離開。
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去書房,一個偷偷潛去臥房。
這也是裴諝接受孟元里接風宴的原因,他想趁這個機會找到都城那個人的信息。
夜深人靜,臥房中不見孟元里身影。
地毯、書案、架子、床周圍,幾乎臥房中所有的地方韓讓都仔細翻過,卻沒有看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翻了又翻,什麼都沒有,也沒發現密室。
他的任務還有保護顏煜,離開太久不敢再多耽擱,只好空手而歸。
剛返回院落,正巧看到孟元里晃晃悠悠從院門進來奔顏煜的屋子去。
韓讓沒曾想孟元里色膽包天,肆意妄為敢這麼明晃晃地去上司夫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