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坐下,裴諝就滿意地靠在椅背上摟住了他的腰。
「陛下!您怎麼能讓他坐在龍椅上呢!」一位老者看不過去出列氣洶洶地指著顏煜。
裴諝歪歪頭狀似不解:「怎麼不能?」
「當然不能!這至尊之位只有陛下可坐!更何況他是降臣!」
裴諝摟緊剛想起身的顏煜,笑得漫不經心:「邱掌院此言倒是有趣,朕的座位,朕想讓誰坐就讓誰坐,與你何干吶?」
邱易上前一步半寸不讓:「那怎麼能行!陛下此舉太過兒戲!」
「哦?兒戲?」裴諝看向王騫道:「王相來說說朕到底兒不兒戲啊?」
除了邱易,群臣無一人敢多言,連諫官都低頭聽候。
王騫吞了口吐沫出列揖手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吾等自當謹遵聖命。」
邱易怒懟道:「陛下年紀尚輕,王相身為朝廷重臣理應指引陛下,豈能看著陛下任性妄為?」
王騫轉身面向邱易:「若是依邱掌院所言,陛下的座位,陛下卻說了不算,那邱掌院拜的到底是椅子還是陛下?」
「王相此言實屬詭辯!」邱易鬍子氣得翹起來,「下官所說是降臣失禮坐龍椅之事,何來的龍椅與陛下誰尊之言?」
「哈哈哈哈哈...」裴諝忽然發笑,「朕不僅讓他坐龍椅,還要娶他呢,你待如何?」
顏煜詫異地看向裴諝,瘋子,要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
「什麼?娶男子?」邱易大驚失色,盯著顏煜的臉理解卻不敢苟同,「陛下難道要因美色不顧規矩禮法?」
「規矩禮法?」
裴諝臉色一變,站起身視線從群臣身上移過落在邱易身上:「朕殺先皇奪位之時,怎麼不見邱掌院提規矩禮法?」
他冷笑一聲走下一階石階:「是否朕近來太過心慈手軟,才會你來教朕什麼規矩禮法!」
邱易撲通跪下:「老臣不敢!」
「你們所有人都要記住,朕就是規矩禮法,別仗著自己輔佐幾朝便在朕面前倚老賣老,教朕行事。
朕的事還不需要任何人來教,若是看不慣,要麼一頭撞死以證官格,要麼滾出都城還鄉耕田,我大恆人才濟濟,不缺後來之人!」
聞聽此言,邱易伏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句。
裴諝冷眼掃過邱易,坐回龍椅摟住顏煜漸漸恢復笑意:「阿煜呀,好戲要開場了。」
顏煜點點頭,真如同架在火上翻烤的螻蟻。
受到示意,王騫朗聲道:「帶上來!」
不一會兒侍衛便將嚴松和孟元里壓到了金鑾殿外。
看到重臣被押解,不明真相的眾人中起了一陣騷亂。
「陛下。」王騫揖手一拜,「吏部尚書嚴松,借職權賣官位,指使雍州刺史孟元里貪污五年賑災糧款,中飽私囊,夥同孟元里收受雍州商戶賄賂,為商戶開闢私道,運送禁藥兜售,從中抽利。」
王騫斜了一眼跪在二人身後的中年男子:「嚴松更是指使屯田司團外郎獻女入宮狐媚陛下,染指選妃一事,為的是在後宮安插眼線,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