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朕親自去問。」
「陛下,您慢些。」
裴諝的頭疼得更加厲害,竟要陳任扶著才能站起來。
他推開陳任顧不上頭疼快步往宮中所設的監牢走。
陳任識趣地屏退侍從宮人,只有他和韓讓兩個人跟隨裴諝。
入監牢,是一間一間隔著厚厚牆壁的石屋,沒有其他囚犯的情況下,吳國臣子被隔著一人隔著一間牢房關押。
裴諝走到第一間停下腳步,似生猶豫,遲遲不下令開門。
身後的人不敢言語,便這樣等了許久。
「開門。」
有半盞茶的時間,裴諝終於開口下令。
牢門打開,裡面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身穿布藝尚未來得及被更換囚服。
見裴諝走進來,沒有下跪但也沒有出言不遜。
在顏煜的信中,他們得知裴諝在江州興修水利,分發糧款安撫百姓,派人去治理重建。
亡國之恨難消,但朝代更迭,分裂後的一統,是天下大勢,何況這位皇帝雖對他們心狠手辣,但至少沒有苛待原來屬於別國的無辜子民。
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怕死,怕得是激怒裴諝牽連故土。
「見了陛下還不跪下叩首!」
陳任剛想上前,卻被裴諝攔下便揖手後退幾步。
「不誠之禮,不受也罷。」
裴諝緩步走到那人身前:「朕來此有一事問你,如實回答,便可離開。」
老者未回話卻還是點了頭。
「吳國先皇是否育有一兒一女?」
「陛下說笑了。」老者坐直身體不卑不亢,「王上雖已成婚卻未曾加冠,自己還年紀尚輕,哪來的兒女。」
裴諝蹙眉上前一步:「朕問的是顏釗寧,是否育有一兒一女顏煜和顏月?」
「先王上只有一子顏煜,誰是顏月?」
「不可能!」裴諝一把揪住老者的衣服,「你敢騙朕!」
老者驚了下解釋道:「這無關緊要之事,老夫何必欺騙陛下你?顏煜先天不足,活到幾時難以預料,若先王上另有子女繼承,絕不會讓他以病身坐操勞之位啊。」
「若是一胎雙生,女兒也纏綿病榻呢?」裴諝心裡始終無法相信。
「根本沒有女兒啊。」老者被問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