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讓我照顧小顏大人,之後這一段時間他都住在徐府。」
徐夕柳盯著顏煜又看看徐懷澈:「開玩笑的吧?不是,憑什麼啊!」
「抱歉..」顏煜移開視線確實很不好意思,人之將死卻還要麻煩別人。
徐懷澈扯扯顏煜的衣服笑了下:「我兄長腦子不好,你別和他計較。」
「我怎麼我!你踩我幹什麼!」
「兄長的話未免太多了,要不還是下車自己走吧。」
徐夕柳對著幫外人踩自己的弟弟無奈投降:「行,我不說了行了吧。」
馬車停到西月樓外,徐夕柳先跳下馬車,徐懷澈仍背著顏煜。
「他不能自己走路嗎?」徐夕柳這會兒仔細看了看自己弟弟背著的人,慘白毫無血色,動一下喘三喘。
雍州所見時,瞧著是身患疾病的,但卻沒想這般好像碰一下立時就會死在這。
「看著病怏怏的,是走不了哈。」
徐懷澈咬牙切齒道:「兄長要是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他背著顏煜快步走進西月樓,忍不住抱怨:「早知道不叫他來了。」
「你放我下來吧..」
「能行嗎?」
顏煜點點頭:「嗯。」
徐懷澈把人放下來,著急地扶住對方:「怎麼樣?」
「沒事。」顏煜望著眼前的一切慘白的嘴唇慢慢揚起。
中間的高台上,異域美人翩翩起舞,管樂絲竹是未曾聽過的曲調。
大堂中,人人臉上帶笑,有的專注看舞,有的把酒言歡,熱鬧非凡。
一半煙火一半清歡,合為人間。
「上...不,我們就坐大堂吧。」徐懷澈揚起笑臉,「這兒最熱鬧了,我扶你過去。」
顏煜點點頭,剛走兩三步就又站都站不住了。
「小顏大人,我..我能抱你嗎?」徐懷澈問出口心中瞬間驚亂,「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抱你去座位,我...」
「還得勞煩你背我吧..抱歉,我沒想這麼麻煩你。」
徐懷澈心裡一空,蹲下去把人背起來:「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嘛,朋友間哪有麻煩不麻煩的。」
三個人落座好,徐懷澈把所有招牌菜都點了一份,還要了最好的酒,之前顏煜沒喝上。
被迫請客的徐夕柳看著自己弟弟大方的樣子,頓感肉疼。
「上次給你帶的酒你沒喝上,這次嘗嘗吧。」
顏煜慘澹一笑期待地點點頭,只不過此刻的他虛弱到要扶著扶手才能勉強撐住身體。
徐夕柳看了會兒顏煜,小聲對徐懷澈說:「你看他的模樣,像是快死了,別因我們帶他喝酒喝死,陛下怪罪。」
徐懷澈笑容微微僵住,心裡愈發難受:「他都快死了,還不能做些想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