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路口,遠遠看到門口坐著一個人,仔細看去是顏煜。
「顏大人?」韓讓頓時激動起來,拔腿跑了過去。
「幸好找到你們了,陛下進去了?怎麼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等?」
聽力下降,顏煜恍惚聽到有人說話輕輕嗯了一聲,卻看不清是誰。
聽到嗯的韓讓,誤以為裴諝真的在署衙裡面,心裡一個石頭落地,跟著顏煜一起坐到了石階上。
「你們什麼時候入城的?你這一身血,陛下受傷了嗎?」
「韓統領?」
顏煜剛聽出對方的聲音,他左右看看沒其他人影。
「你沒死?你怎麼才來?就你一個人?」
韓讓低下頭嘆口氣聲音沉悶。
「那些人準備充分,埋伏在山路上,射下來的箭箭身上都塗了油,又有死士帶著熱油下來攔路。
撤還沒來得及撤,火藥彈就扔下來,再遇上油.....一行人應該都死了,我是被推下陡坡才撿回一條命,剛醒就趕緊來找陛下了。」
顏煜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的令牌還在嗎?」
韓讓摸了摸里懷掏出令牌道:「在。」
「那…」顏煜把錢袋子取出來遞給韓讓,「那你快去把裴諝贖回來吧。」
「什麼?」韓讓拿著錢袋子懵了,「什麼意思?陛下不是在與禺陽刺史商討調兵護送去屈支的事?」
顏煜搖搖頭,迴避視線道:「我們的令牌丟了….我就..就把裴諝賣..賣了。」
賣了...賣了….
把裴諝賣了…..
韓讓慢慢站起身,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
「裴諝傷得很重,令牌又丟了,我沒有錢給他找大夫,有個姐姐說要買走裴諝做上門夫婿,說….」
顏煜這會兒覺得理虧,聲音都小了。
「說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他治傷,我答應了,她給了我二百兩銀子,在你手裡。」
韓讓捏緊手中的錢袋子,一把揪住顏煜的衣領:「二百兩銀子?你別太荒謬了顏煜!!」
「咳咳咳咳....」顏煜抓住韓讓的手腕,解釋道:「這樣就可以給他治傷,也有錢買馬趕路了,等他醒過來好一些自己會逃出來吧。」
「你腦子沒病吧!他受了重傷怎麼逃!!」韓讓鬆開手,急得不行,「賣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顏煜指指街尾,「我..看到她們往那邊走了。」
「你這個..蠢貨!」
韓讓拿著令牌邁上階梯,又停住腳步。
若是陛下被賣的事傳出去,豈不是讓陛下淪為笑柄?還應隱下此事,自行找回才對。
他走回到顏煜身邊警告道:「我告訴你顏煜,陛下若有任何差池,我不會放過你,起來,跟我一起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