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在裴諝身後沒人敢說什麼,也沒人敢幫忙,唯有韓西梧不明所以,覺得不妥。
「陛下啊,什麼人還得讓您背著?就算昏迷這人過於不懂禮數了,還是讓韓讓背吧。」
韓讓脖子刮過一陣涼風,帶起一身雞皮疙瘩,有一剎那甚至質疑了父子血緣。
他抓住韓西梧的胳膊,小聲道:「父親莫要再多言了。」
「什麼莫再多言?」韓西梧根本不管那個,「陛下,您貴為一國之君,哪能做這種伺候人背人的事。」
韓西梧指指韓讓和徐夕柳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吃的?趕緊接過來呀。」
徐夕柳沒想到自己也被牽扯進去,頓時傻了眼,朝韓讓使使眼色,好像在說快管管你爹。
韓讓脖子更涼了,眼看自己手腳靈活的老父親就要上手把顏煜拽下來。
他趕緊先拉住韓西梧,沒讓人再往前走,湊到對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父親,求求別說話了,那是陛下的心上人,您別害死我們。」
「陛下納妃了?沒聽到這消息啊,怎麼帶個姑娘來打仗啊?」
韓讓無奈道:「顏大人是男子。」
「什麼??」韓西梧震驚得腦袋轉不過彎來,「你說什麼?」
韓讓拍拍老爹的肩膀,繼續跟上裴諝。
韓西梧一顆腦袋被敲成八瓣,嘴巴大張著合都合不攏。
「侯爺,咱們快跟上吧。」
經隨從提醒,韓西梧才回神跟上去,想想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妥,便開始找補。
「陛下是不是又長高了?比臣離開都城的時候見著更好看了呢哈哈哈哈。」
「陛下您年紀輕輕怎麼還生出白髮了?是不是國事太操勞了?左臂是怎麼回事?受傷了?嚴不嚴重?」
「你怎麼回事?」韓西梧照著韓讓的屁股來了一腳,「居然沒有保護好陛下?」
平白挨了一腳,韓讓無語又無奈。
韓西梧教訓過韓讓後又開始絮叨。
耳邊嗡嗡嗡嗡不停,裴諝終於是受不了了。
「數年不見,定良侯還有滔滔不絕的氣力,口舌不老,真乃大恆之福啊。」
韓西梧愣了下旋即咧嘴笑著拱手:「老臣多謝陛下誇讚。」
韓讓拍拍額頭都快瘋了,幾年過去,自己的老父親更聽不懂正反好賴了。
「嗯。」裴諝已經習慣,繼續背著顏煜往韓西梧所指的特地打掃出來的那間最大的正房走。
「咳咳..咳咳咳咳咳」
「阿煜?」
身上的人忽然咳個不停,裴諝加快腳步。
鮮血噴濺在地面和裴諝的衣袍上,紅中帶黑,每咳一聲便有血自喉嚨湧出。
「再派人去傳!命大夫速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