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裴諝捏扁紙鶴扔掉,雙手控制住顏煜越攬越緊。
「放不開,阿煜,別想著再逃,不然我會好好考慮你昨晚的提議。」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發什麼瘋?我說了我不會走,你放開我!」
顏煜掙扎著,突然身前的人鬆開手,轉而用力握住了他的雙肩。
「看著我顏煜!」
看著那雙眼睛,顏煜心底忽升起些恐懼,移開視線往後躲,可他只要稍稍躲一點,下一瞬那雙手就會把他帶得更近。
「你知道徐懷澈今天遞摺子求什麼嗎?」
顏煜愣住搖搖頭。
含著江南春雨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近乎失控的面容,仔細捕捉後,裴諝發現那其中有驚恐和悔色。
胸腔內滿是悲痛,裴諝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輕將顏煜抱入懷中,聲音哽咽難掩。
「對不起阿煜,我沒想這樣,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別怕,別怕我...」
「放開我。」
這次裴諝鬆開了手,望著腳邊的紙鶴,他的心裡如同堵了一塊兒石頭。
「阿煜,我...我晚些回來。」
裴諝說完便與陳任一起離開了寢殿。
昏迷半月朝政未理,積攢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即便尚未痊癒,裴諝也無法耽擱。
寢殿內,顏煜坐了很久才挪動身子起來。
他很好奇徐懷澈說了什麼,讓裴諝控制不住又想發瘋。
寢殿空空曠曠,他下床走到書案前,上面還展開放著不少木雕畫冊。
畫冊邊上有幾把小刀,刀刃和案面上的血跡已經乾枯。
「你真的有病。」
顏煜躲開書案老遠,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再在意。
喝過太醫送來的藥,又沐浴過,多日的勞累總算洗去。
他安慰自己,只要裴諝不發瘋就可以,起碼在這裡每天泡幾次澡都可以,也不會像外面那麼冷。
無喜無悲,活了下來,就當換一個地方維持原本在江洲的生活。
寢殿的門又被敲響,一個宮女走進來,手上端著托盤盛著一碗藥。
「顏大人,奴婢來給您送藥。」
「怎麼還有呀,我剛都喝了好多了。」顏煜有些苦悶,活下來了但是藥卻不能停。
「這碗藥效不一樣,顏大人奴婢手酸快端不住了,可以求您幫奴婢接一下嗎?」
顏煜有些奇怪,但還是好心過去接了,手剛扶住托盤,宮女突然往他手裡塞了張字條。
「中郎將徐大人讓奴婢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