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點。」
裴諝將顏煜放下換了身便裝,而後背著顏煜走出寢殿走出寢宮,最後走出皇宮。
沒有坐步輦沒有備馬車,沒有讓任何人跟著,只是他們兩個人。
走出皇宮時,天上又飄起雪來。
已經入冬,愈加發冷,但街上的人還是不少。
兩個人走在街上,容貌氣質與周遭一切格格不入,時不時便要被多看兩眼。
「阿煜,雪下大了,把帽子戴上。」
不用裴諝說,顏煜也是要戴上的,兜帽戴上的一瞬間隔絕落雪溫暖了不少。
他不會束髮,裴諝也不會,偏偏又不讓別人來為他束髮,也就這麼披著頭髮出來了。
長發搭在裴諝身前,沾了些雪花,融化後又沾上一些。
顏煜輕輕觸碰了下髮絲上的雪花,與指尖接觸的剎那,雪花消失變成一丁點看不清的水。
「我凍手..」
「放到我脖子上吧。」
顏煜毫不客氣,聞言便抱緊裴諝的脖子,把兩隻手貼了上去。
熱氣從裴諝身上傳到他的手上舒服了不少。
他們兩個一點都不一樣,裴諝總是熱,而他總是冷,不適合漸漸竟變成了適合。
命運強行將他們鎖在一起,相互折磨,相互汲取溫存。
「阿煜,那有糖葫蘆,你要不要吃?你之前說過想吃,我後來買給你的時候你...」
「要吃,走快些。」
裴諝加快腳步走過去:「我要買一個。」
賣糖葫蘆的老頭接過錢把糖葫蘆遞過去,顏煜接過來笑了下。
老頭看看兩個人打趣道:「小夫妻還挺膩歪呢哈哈,小媳婦還得背著,哎呀年輕真好啊。」
「我們不是。」顏煜當即反駁,但反駁完又突然愣住。
他和裴諝....是什麼關係呢?
皇帝和階下囚?仇敵?君臣?床伴?他們是什麼關係?
顏煜披著裘袍戴著兜帽,看不著,只看露出來的面容,讓人分不清性別。
老頭聽著他的聲音有些像少年,卻又不敢確認便笑笑打岔。
「那是老朽誤會了哈哈。」
「無妨。」裴諝回了話背著顏煜繼續往前走。
對裴諝來說這樣的誤會是無妨的,他甚至希望可以每天都受到這種誤會。
可是...阿煜不喜歡,不喜歡他,所以也不喜歡這樣的誤會。
顏煜還沉浸在剛剛的問題中,實在想不出來便開口詢問裴諝。
「裴諝,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裴諝驀地怔住,腳步也隨之停下,心跳一瞬間如同擂鼓,吵得他自己都有些亂。
「我們,我們可以...有關係嗎?」真的可以嗎?
「什麼?」顏煜反應過來對方所問的意思,「當然沒有。」
有人情深緣淺,一世離別,有人緣深情淺,一世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