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將窗戶關得嚴嚴實實,轉而問路今慈:「看出什麼嗎?」
少年坐在床邊,身姿挺拔如山間松。
路今慈很漂亮,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徽月便是這麼覺得,烏髮雪膚,眉目清秀很有詐騙感。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裝著這麼一顆骯髒的心。
「沒有,」他想也不想就道。
徽月皮笑肉不笑:「那不如你把桌上的肘子吃了?」
少年抬眸,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人毛骨悚然:「圍滿蒼蠅的爛肉你要我吃?宋徽月,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現在可以逼你的人——是我。」
第13章 神廟
肘子明明色澤焦黃,油脂得透亮像是覆蓋了一層糖殼,沒他說的那麼噁心。
徽月一頭霧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眼睛不好可以治。
聯想起剛剛發現的端倪,徽月遠離桌子退了好幾步,說不定越誘人的東西越像障眼法。
她環視屋子一圈這看似的小屋警惕上來,乾淨得不染一絲塵灰,哪家的客房這麼久不住人就連蜘蛛網也沒有啊。
路今慈嘴角噙著一抹嘲笑:「連這種低級的幻術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怎麼活到現在的。爛肉下迷藥,若是好奇,宋小姐倒可以先吃一口嘗嘗什麼味道。」
徽月嫌棄地端起碗倒角落,那了些生石灰和茅草遮掩,再把碗放回去儼然像是被人動過的模樣。
明明從一開始什麼都看出來了,就是不說。
她轉過頭來:「能不能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
對方千方百計想要迷暈他們,定然是存在著目的,對,他們今晚不是有個廟會?
這麼費勁心思將他們迷暈,那遍將計就計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徽月又指著屋內唯一一張床,認真道:「猜拳決定睡外面還是裡面。」
跟魔王一張床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恥辱,但當下又不能打草驚蛇。
話還沒說完屋內的燭火就被妖風吹熄了,黑夜中飄蕩的白煙尤其明顯。
她愣了一下就看始作俑者直接躺床上了,劍隨手一丟衡在她腳邊。少年手隨意靠著枕頭,語中的頑劣越發刺耳:「宋小姐高風亮節,想來是不屑於與我這種外門弟子同床,不如我給宋小姐出個主意,還是睡地上吧。」
徽月當即就想撿起地上的劍把他碎屍萬段,真噁心,這世界上這麼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屋外很多人高舉著火把靠近。
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齒,她也不好發作,報復性地在上床時踩住他手,指骨摩擦的聲音在黑暗中充耳可聞,聽上去就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