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符還失靈了?
徽月傳音給師兄,得到的答覆卻是:在被操控者比用符的人修為高的情況下,確實會出現時靈時不靈的情況。
她捏緊手又鬆開,將手伸入滾燙的水中擰乾帕子。
貼上路今慈臉時,少年幾乎是下意識一顫,機警地看著她,黑眸流露出殺意,原來就算意識昏迷不醒他戾氣也是這般重啊。
徽月揪緊帕子,血水順著清水蔓延過來,她指尖宛若被鳳仙花染過一般,橘中透紅。
路今慈又突而平靜下來,眼神愣愣的。
徽月不禁諷笑,真後悔當年第一次遇見沒有殺了他。
但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後半夜怕宗門的弟子們找他麻煩,徽月一直沒走,困了就趴在他床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以至於前來換藥的弟子一看見他房裡的徽月很是震驚。
徽月剛好睜開眼,就聽他說:「徽月姑娘,你真沒必要對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麼上心!他這人就是個白眼狼,根本就不會記得你!」
宗門裡的傳聞他似乎也信了,不敢離徽月太近。徽月抬眸望過來,笑著問:「你也想進寒冰窟嗎?」
那弟子一凜,端來的藥不小心打翻在地上。徽月盯著他不太好的臉色就確定了藥有問題,她不禁也失笑,長衡仙山怎麼成這樣了?是不是她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放縱他們欺凌路今慈。可她現在最想的又是路今慈死,就算是被他們打死也好。
太難了。
要是她從出生起就像卞映瑤一樣優秀就好了,誰都不需要放在眼裡,誰都不需要顧忌。
這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
她將仙山交給爹爹最信任的弟子,帶著路今慈離開了仙山。
也不知道人間是什麼節令了,遠處方的青山纏繞著一圈烏雲,她眼前的世界霧蒙蒙的,下山的時候一抬手,雨滴就順著她指節滑下,心底仿佛也下了一場雨。
一旁耕作的農戶都說這是一場好雨,徽月打心底替他們開心,私心又想這場雨來得太不及時了,走一步衣角都會被泥濘打濕。
她回眸望向跟在她身後的路今慈。少年戴著黑色斗笠,雙目依舊無神,宛若天邊陰鬱的烏雲。時而笠紗被吹開,他額頭上的符紙在空中翻飛。
地里的小孩驚奇地指著道:「娘親快看!是趕屍!」
小孩的母親連忙捂住他嘴抱歉地笑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徽月心裡的那場雨下得更大了。
叫了牛車,趕車的老人身上披著蘆葦紮成的蓑衣,他一聽徽月說出藥王谷一振,看向坐到角落裡的路今慈,驚異道:「小姑娘,你去藥王谷就為了幫他治腿?」
腿?徽月不明所以。
老人意有所指道:「姑娘你是不知。我兒子是個打棺材的,一天能打好幾口棺材。有一次他不小心將棺材釘打進膝蓋里痛得當場就昏了過去,醒來後走路就是像這位公子這樣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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