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慈笑道:「我本就欠她良多。」
他把玩著徽月的髮絲:「你要怎麼才肯救他,藥草?丹藥?」
四清真人笑了一下:「別急,就算救活了她也會短暫失憶一段時間,不過你要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烏山祖廟中有一件人間至寶,我需要你取來給我。」
藥王谷百鳥清脆的鳴叫在路今慈耳邊迴響,他想都沒想:「好。」
綠色的光芒從藥谷的四周飛出,融入徽月的體內,她臉色紅潤了不少,路今慈一直死死盯著他。
四清真人道:「好了,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路今慈側頭,沒有回答。
那雲天上接著的春台綠意盎然,生生不息。
只是瞥了一眼,路今慈火就直冒,冷笑一聲,指尖邪火瞬燃燒掉了整個山谷,濃煙滾滾。
四清真人怒吼在山谷中迴響:「路今慈!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
少年勾唇笑了一下:「想讓我遭報應的人多了去了,你得排個號。」
他惡劣地回頭看了眼那烏龜的虛影,就是在嘲笑它:「可別忘了路今慈此人,向來是背信棄義的。」
一個月後,人間。
清風鎮人煙向來稀少,美景環繞,這不高山流水,有一方廉潔縣令坐鎮,想來是養老的好去處。
賣石榴的攤前今兒來了一個漂亮的美人,雪膚烏髮,剪水秋瞳,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天仙,是人間所有的詞話都不能詳細描繪出來的美。
老婆婆笑眯了眼:「宋姑娘,又來買石榴了?」
前一個月清水鎮來了一對怪人,不知道從哪來,只說要在鎮子上辦喜事,論他人如何旁敲側擊也打聽不出他們來自何方,祖籍在哪。
這宋姑娘冰清玉潔,而守在她身邊的那少年更是生了那一副好皮囊,一來就吸引了妙齡少女的目光,他穿著江湖上俠客樣式的黑衣,成天笑吟吟對人,若有不順心,或者撞上找宋姑娘搭話的二流子,對方不是莫名瘋癲,就是莫名骨折。
清水鎮的男子無一人再敢接近徽月。
徽月只記得宋徽月這個名字,醒來時自己躺在僻靜的小屋,小屋被收拾地乾乾淨淨。她側頭,看見一少年正在床邊耐心為她梳著發,用了香露,滿屋飄香,徽月聞著不知為何感覺到不喜,那少年卻是道:「月月,你醒了。我等你很久了。」
對於他的接近,手指扣入髮絲,徽月不知為何很抗拒,問:「你是誰?」
叫月月,這麼親昵。
少年面不改色說:「你忘記了嗎?我是你未婚夫,路今慈。幾個月前我們遭遇了山賊。眼看婚期將至,我們爹娘正在從京城趕來的路上,你卻還昏迷不醒,我正著急該如何向爹娘交代沒有保護好你,你醒來了,月月。」
他手指纏繞在徽月髮絲上,好似這輩子都不能將他倆分開,濃黑的睫毛很要掩飾了眼底的占有。
徽月看他說得真切,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