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節抬了抬,神色卻沒有變化:「你自己的東西別我桌上。」
徽月瞪大眼,他眼中染上惡劣,在徽月宋開手的瞬間將魚青石拿起。徽月瞬間警覺,本以為路今慈氣急敗壞是要動手,手做結印狀。卻是下一刻額頭一涼。徽月微抬眼,看見路今慈清晰的下顎線。他唇動念訣魚青石就粘在徽月額頭上。
少女一瞬間的驚訝落在路今慈的眼底,他嘴唇動了動,室內風輕輕吹動。
確實很漂亮,原本溫柔的容貌因著魚青石的點綴艷麗很多。
奈何徽月根本沒心思欣賞鏡中的容貌,摘下來,這人有病吧。
她說:「少裝瘋賣傻。我再告訴你一遍,別煞費苦心了。別接近我哥哥,別接近我娘親,我長衡仙山欠你的早就還清了,外面的風言風語也太多了。」
很罕見,徽月有話語刺人的時候。
路今慈咬著手看她,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他就是這樣,安靜的時候很乖,徒有一張詐騙感十足的外表。
再待下去怕他發瘋。
徽月轉身回屋,手剛要拉開門,耳聽見一聲銅鑼。震耳欲聾。這聲音尖銳且回聲陣陣,像是從外頭傳來的,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子時到——還請客官們遵守規則——平安住店——」鑼聲停止,是打更人的聲音,在這個情景下說店小二也行。
原來還有提醒。徽月的手放下,躊躇片刻沒有推開門。
畢竟說子時後不准出門。
倒不是怕,只是這其中變量太多,暫且觀望一會再說好了。
「你也知道了?」徽月發現路今慈並無意外之色。
豈料少年反問:「你不是要走?怎麼不走了?」
徽月懷疑他是故意拖時間的,對了,她突然想起還在屋內的娘親和哥哥,他們可能沒被提醒過很容易破戒。
拿了傳音符,宋銘焦慮的聲音傳來:「月月,你現在在哪?要不要哥哥去找你?」
徽月探靈進去,剛想要報平安,路今慈在一旁說:「她很好。」
因為用的匆忙一直是外放,男子低沉的嗓音自然格外清晰,對面沉默了一刻,徽月的傳音符就炸了。
「什麼!男子!你這死小子給我等著!敢欺騙我妹妹,對我妹妹動手動腳老子要你狗命!」
「月月,聽哥哥的話,離這男的遠一點,才見過幾面!定是不懷好心。那些名門仙家的少主們哪個不比這無名小卒強。別被他一點吃的就騙了去,你喜歡吃青魚哥哥也可以做,做的比這小子好吃!」
徽月耳膜生疼,都怪路今慈,她氣得牙痒痒,深吸一口氣:「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和他之前清清白白的,只是處理點事暫時回不去。哥哥,你現在在哪裡?」
「屋裡,和娘一起。
在你走之後來了一個店小二說神經兮兮告訴我們客棧的規矩。什么子時……什麼不准出門……我與娘就商量暫時按兵不動,看看再說。要是按他們的說法只要不破規矩就不會收到血銅錢,那之前那些失蹤的人總不可能全都壞了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