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有個莫魅族的餘孽揚言要屠烏山滿門。」
「哈哈哈,老哥你怕是在說笑,莫魅一族不是早被滅族了,就算有餘孽存活也不應該去找烏山啊,應該找那位……」
幾道目光看過來。
「喂,你小點聲,別被魔王聽見了。不知道啊!他說的是先要報烏山的冤枉之仇。又不影響之後找路今慈的麻煩,聽說現在人已經在路上了,倘若魔王此行也要去烏山那可有意思了。」
他們的話同時也一字不拉地落徽月耳中,她看向火堆旁的路今慈,看來那封信依舊沒讓鳶兒冷靜下來。要是路今慈真的也是去烏山碰見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將這兩個人聯繫起來眼前總是會浮現鳶兒之前對路今慈莫名的信任,而現在昔日的好友反目成仇著實是可惜。
杯中酒倒映著空中的火星。
路今慈手指晃了晃,笑得有些張揚:「幾個爛錐子有什麼好毀的,炸的話前世已經玩夠了,你娘和哥哥要是這輩子還為一個破錐子而死,我不介意打暈送回來。
徽月久久愣在原地,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所以你還是要去烏山?」
路今慈將溫好的酒倒在火堆中,諷笑:「不過是去烏山取一盞八角魂燈罷了。藥王谷那老東西說了,我將師家的傳家寶交給他就告訴我解寒毒的法子。」
刺啦,火借酒勢燒得更旺。
徽月聽著他這句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見路今慈轉過來伸手,有些懵,正要避開他已經搶先一步,將纏在她耳墜上的髮絲弄下來,耳朵有些癢。
難怪剛剛有些不舒服。
路今慈啞然:「為什麼要替我受罰呢?」
是人都知道為他不值得。
他未曾想到,也未曾預料到。
徽月沒有回應,摸著下巴此刻是一動不動。她猛然間抓住他話語中一個極其關鍵的信息,抓緊他的袖子,問:「師家的傳家寶是什麼你再說一遍?」
路今慈皺眉:「八角魂燈。師家被滅門後就被烏山派人拿了去。」
「那萬劍冢地圖又是什麼?」她腦中一片空白。
他從未見過徽月如此激動的模樣,她很少失態,還是這般每個字拉得很重。路今慈探究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這兩沒什麼邏輯聯繫。八角魂燈是師家的傳家寶,而萬劍冢地圖一直都是天山的秘寶,只是除了大世家很少有人知道。」
此時此刻,徽月手中的塑月都有些發涼。
路今慈很快就察覺出徽月的不對,眯了眯眼:「難道有人告訴你萬劍冢地圖是師家的傳家寶?」
「沒。」
徽月深吸一口氣:「我只好奇問問而已。」
只是好奇而已……
遠處的如水墨黑白分明的山水在她眼中已經成了另一個景象,多像野獸的黑眼白牙,藥郎在群山間縱歌,背簍上的鐮刀都彎出憂鬱的弧度,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巨網將她網住,徽月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我選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