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頭不對,她就出來了。
卞白葉眺望黑旗獵獵,眉眼冷漠的少年被邪魔眾星捧月:「映瑤,這不是路今慈嗎?他怎麼會來烏山?」
卞白葉神情凝重。
卞映瑤冷笑:「魔王來難道會有什麼好心思嗎?等覆滅烏山他就好踏平修真界。阿姐,你放心,我早有準備。」
對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姐,卞映瑤其實是沒幾分敬重甚至很討厭。
憑什麼同姓卞,卞白葉和卞白璋在烏山眾人的眼中是正牌的少主大小姐。而她隨母親改嫁到烏山開始就註定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即便她已經足夠優秀年紀輕輕天干第九,即便她對烏山所有的事都很上心。烏山弟子雖很怕她,但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看她和卞白葉的眼神不太一樣。
一個是他的廢物哥哥,一個是廢物病秧子姐姐,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比不過他們。
本來為著祭塔的事她就很煩。
卞白葉不知道她心中的彎彎繞繞,將她的話信以為真,笑著拍拍她肩:「映瑤,這些年來你辛苦了,你為大家做的那些姐姐其實都看見了,你真的很優秀。」
殊不知正是這激怒了卞映瑤:「少在這給我假惺惺的!我隨母親改嫁過來的第一天誰最不給我臉色我記得一清二楚!裝什麼裝!都給你裝完了我裝什麼?」
她一發怒,烏山弟子這邊氣氛就緊張。
卞白葉暗自捏緊了手。
與邪魔黑棋相對,鳶兒也被群鬼團團圍住,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在看見路今慈的時候眼中才閃現殺意。
卞映瑤喊道:「不知二位來我烏山做甚?這裡只可能是你們的亂葬崗而不是你們的比武場。」
路今慈冷笑:「勸你主語還是變成自己。」
鳶兒也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狗養的東西少說話,等我找他算完帳就到你了,你們今天一個都逃不掉!」
卞映瑤氣得牙齒都快磨平了。
鳶兒轉頭看向路今慈:「看你這副孤零零的可憐模樣是被宋徽月拋棄了吧?可真是活該,殺我族人我要你償命!」
瞬間出現在指尖的傀儡絲暗閃。
路今慈冷聲只說了四個字:「不知死活。」
他要是用魔印,十個鳶兒都不是他的對手。
少年冷冷地看向他:「讓開。我說過看在宋徽月的面子上放過你一次不代表會放過你第二次。」
血符飄在空中,漫天的黑霧令人聞之色變。
徽月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烏山比長衡仙山雄偉壯闊不是一星半點,要不是天空中彩霞被烏雲遮蓋,仙池瑰麗的光上魔氣繚繞,這裡本宛若人間仙境,夢幻地不似人間。現在卻像要淪為地獄。
她餘光見卞映瑤拉弦,對準的正是鳶兒心臟的位置。那兩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早就沒搭理卞映瑤。
徽月心下是一驚:「小心!」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愣了一會,特別是路今慈,他幾乎是下意識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