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月有時候無意間路過, 總是看見他在冰天雪地中幹活。是的,一個人。大家都不是很喜歡他。又苦又累的活都是他來干。明明分配任務應該是公平的, 怎麼能這樣!
徽月想著之後讓鳶兒過問一下。
準備離開。
只聽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 雪松上的雪慢慢滾落到徽月的頭頂。她措不及防, 睫毛染上雪花, 像一隻跌入凡間的白鶴。頭頂, 肩頭,唇角落滿了雪。微微一動,就融化了。
這一下。
徽月感受到被吸引而來的目光,少年的臉瞬間就出現在她面前。他衣領裹著脖子, 低眸望著一臉無措的宋徽月。眼中殺意消失殆盡。
漫天飛舞的雪消失殆盡, 視野又恢復明晰。
路今慈拔了一半的劍收回,徽月還以為他背過手去在藏什麼,想看看卻被他身後的草料阻擋。草料上落了雪。
宋徽月:「下次再有人要你大冬天背草料你直接拒絕就行了。你越是不說。他們就越有恃無恐。喜歡下絆子的人早就該治治了。」
路今慈卻是說:「是我主動要求的。」
徽月愣住。路今慈手拂過徽月的頭。莫名起了一陣風。堆在頭頂的雪往上飄,只留下一汪清涼。
路今慈見狀繼續道:「我不知怎樣與人相處。這種任務挺不錯。分高。人少。」
一點都不懂他。
徽月回來還有點呆呆的。鳶兒喚她幾聲。徽月才回過神。鳶兒就施了一個清潔術清理她身上剩下的冰碴。徽月莫名路今慈有意無意蓋過她頭頂的手。
鳶兒歪頭盯著她:「小姐。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啊。」
徽月道:「無事。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我記得你以前這個點可是在睡覺。」
鳶兒叉著腰道:「什麼睡覺?小姐。肯定是那幫人在污衊我。誰說我在睡覺的。我明明只是在冥想。在冥想——」
徽月順著應了一聲。
鳶兒繼續道:「上次掌門除去水妖算是幫了人皇一個大忙。現在使者來送禮了。掌門現在還沒回來就又關門弟子代收。禮物中正好有一匹靈馬。人家現在叫小姐過去試試, 若是喜歡就直接給小姐了, 反正平時小姐出門在外也沒一個趁手的坐騎。」
使者送來的馬通體雪白, 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馬, 在冰天雪地中竟然沒有瑟瑟發抖。徽月從弟子手中接過韁繩,撫著她的脖子, 雪白的毛髮間夾雜著風雪貼在徽月的臉頰上。
只在冰湖上站了一會鼻尖就紅了。
弟子笑著為她介紹:「這馬通常長在雪原之類的地方, 極其耐寒, 性格溫順,適合姑娘家。徽月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試試。
徽月抬首看冰湖, 一望無際,天空紛紛揚揚下著大雪,越來越冷了。她襖衣上蓋著件披風,禦寒效果極好,不僅不冷,還有點熱。聽弟子這麼一說徽月也躍躍欲試,莞爾:「好啊。」
弟子臉一紅,低頭悶聲道:「徽月姑娘你放心。這冰湖凍了很久,之前還有不少弟子在上面打馬球。很堅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