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索菲亞顯然愧疚極了,她的頭抵在緊握的手背,聲音里充滿歉意:「噢,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做出這種讓你艱難的選擇。」
我從不明白為什麼索菲亞面對我時總會有甩不脫的歉疚與自責,她對我一直那麼好。
我從沙發上坐起身,走到索菲亞面前,就像她平時對我那樣將她輕輕懷在胸前:「不會的,我明白你。」
「你要知道,我不能冒哪怕一點風險,我希望你知道,你有多重要。」索菲亞有些哽咽,她喃喃地輕聲訴說。
第14章
插pter 13. 諾亞斯頓
「撲簌撲簌——」
艱難地從被自己扭成一團的柔軟的床褥中伸出一條胳膊,趕在鬧鐘發出巨大的聲響前按掉它。
我懶得疊被子,被子輕薄柔滑,總是很難將他們疊得整齊漂亮,經常會是一坨堆在床頭,還不如隨便鋪著就好。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前。今天的盧布廖夫保持了它一如既往的品質,霧氣肆意,將墨色遮蓋,橫衝直撞地,沾染在玻璃上,濕冷而滑膩,白色成為了永遠的基調,塗塗畫畫改寫盧布廖夫固執神秘的綠。
聽薩沙說,如果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她就要會為我準備一雙潔白溫暖的羊毛雪地靴,讓我可以開心的在雪地里玩耍也不會凍著腳了。
今年真是奇怪,雪遲遲不來,整個西伯利亞平原都在焦躁中乾涸,急切地需求久違的銀色重臨大地。透過模糊不清的玻璃窗,我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果然,今天也沒有絲毫要下雪的跡象。
讓我失去了打開窗戶通通風的的欲望。
衛生間的燈光比起臥室里的夜燈亮得多,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還不適應這樣有些刺眼的光亮。
再讓眼睛慢慢適應後,我取出玻璃杯,接滿了一杯水,盧布廖夫的水在任何時候都透著一股涼氣。
在前些日子天氣還不太冷的時候,我會用這些低於常溫的水洗頭髮。我恐懼熱水的心理致使身體的皮膚無法享受暖和的熱氣氤氳。
但現在是絕對不行的了,不斷流出的水的波紋中,肉眼似乎能見的細小冰碴被磨成細絲,我相信,如果不是房子裡負責水管維護工人的努力,水管早結上了厚厚的冰。
我從櫥櫃裡取出了藥瓶。第一次醫生給我開的緩解焦慮的那一瓶藥已經吃完了,這瓶才拆封不久,也已經不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