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我的雙眼也許被迷惑了,它不聽使喚,自作主張。
我不受控制地把她拉入了我的環抱之中,她的臉孔讓我的心輕微顫動。
淺金色的長髮上還粘著草屑,蒼白的臉龐,她的眼睛,竟然脫離了瓦斯列耶夫家族一貫的藍色眼睛,如果不是淺淺的灰色沉澱,也許變得透明的雙眼。
倒是,完美的馬爾金家族的基因體現。我的懷疑只是剛剛冒出了頭,就被無情地掐滅。這太荒唐了,以至於我差一點認為她是父親的私生女,而不是什麼勞什子瓦斯列耶夫家族流落在外的小女孩。
她警惕的退後,緊張的情緒蔓延在我們之見,準確的說,我有些草率的舉動嚇到她了,她像一隻小兔子,怯生生地壓低了身子,作出防備的姿態。
「是,哥,哥。」我有意逗逗她。
她一字字重複我的話,吞吞吐吐像是剛學說話的小孩子。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微弱被風吹的模糊不清,我莫名其妙的心跳卻仿佛找到了答案。
長發凌亂的垂墜在腰間,精緻的笑臉,相似的灰色的雙眼。只存在與我的想像之中的,我從未出世的妹妹。
她的名字不叫弗洛夏,她還沒有名字。我想過不少女孩子應該有的名字,經常會找到一個合適的,但沒過兩天就覺得它配不上她,所以總是反反覆覆用不同的名字稱呼還在母親肚子裡的妹妹。
那時,我年紀還小,卻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一個哥哥。尤拉曾經警告我,他的兄弟家裡生出了一個小女孩,結果總是張牙舞爪地和兄長們對著幹,但父母只會偏向年幼的妹妹,所以讓我趕緊珍惜獨的時光。
我卻不這麼覺得,我的妹妹不會是那副模樣的,父親的嚴厲,母親的寵愛,還有我在我的陪伴下,妹妹一定會成長為最優秀也最可愛的小姑娘,其他的女孩怎麼能與我的妹妹相比,她可是馬爾金家最珍貴的小公主。
我可以帶著她在草坪上玩耍,任何幼稚的遊戲都可以,只要她開心。我也會悄悄輸給她,我不希望看見她沮喪的小臉,況且我的紳士風度也不會允許我這樣做。她的笑容足以照亮籠罩在盧布廖夫上空的陰雲,咯咯清脆的笑聲環繞在我們停留過的地方。
我的期待猶如生了根,牢牢扎進心底。
當你一遍遍被美好的想像拉如天堂之時,要小心,腳下就是萬丈深淵。
我的妹妹在時間的進程里,無情地失去了呼吸。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母親臉上的笑容漸漸暗淡,開始整日待在房中,我總得去找她,但有時她會拒絕與我相見。
我也是他的孩子,我還活著。我想這麼告訴她。
我對妹妹的難過轉化為隱隱的恨意,尤拉沒有說錯,因為她,慈愛的母親也漸漸消失了。
不止對我,母親對父親也如此,當我發現一向很恩愛的父母分居了,而父親只是平靜地接受時,我感到了恐慌。
緘口不言,諱莫如深,平靜到看起來冷漠的表情,像是脫離了控制一般,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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