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那個房間裡沒有一絲盧布廖夫熟悉的氣息。
索菲亞不想我有一絲閃失,她寧願我渾身上下一個小傷口都找不到,連嘴唇破皮也不允許時,我才能搬出去。
我能理解她,她一向注重我的安全,我做出了這種事,她一定是最難接受的人。這也是至今為止,我沒有辦法和她像之前那樣相處的原因。深刻的愧疚使我難以直視她的雙眼,即使我明白那裡面不會有指責。
索菲亞故作淡然地粉飾太平,似乎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改變。
聽說神無法顧及到每一個人,所以創造了母親。所以嬰兒們第一個最容易學會詞語就是「媽媽」,媽媽,讀出來都覺得美好。
索菲亞不是我的媽媽,但只有她,像媽媽一樣愛我。
神先造男,後造女。
神問,「你們如何能像我證明,誰是那個能夠承擔起繁衍生息的人呢?」
於是,女性的良知對他說:「孩子的任何罪孽,任何罪惡都不會使他失去我的愛和我對他的生命、他的幸福的祝福。」
男性的良知卻說:「他做錯了,就不得不承擔後果;最主要的是他必須改變自己,這樣他才能得到我的愛。」
於是,女性成為了母親。
所以,母親總會原諒孩子的過錯,無數次張開雙手,給他一個觸手可及的擁抱。
我也明白這個道理。
去洗漱之前,我先打開了窗戶。這已經成為我醒來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似乎能夠維持生命不止需要氧氣,還需要盧布廖夫的空氣。
寒冷頓時扑打在睡眼惺忪的臉蛋上,哦,這也是我晚上不能打開窗戶的理由。我半睜著酸澀的眼睛,晚睡前喝了太多的熱可可,我的眼皮腫脹地如同金魚吐出的泡泡。
很難看出濃重的綠色,寂靜的盧布廖夫被厚實的,潔白的雪花覆蓋,它看上去蓬鬆柔軟,卻將廣袤的西伯利亞大陸的威嚴怒吼輕輕地···輕輕地掩埋。陽光在滿是冷色調的空曠里感染,將銀色把世界渲染。
擠壓著,層層疊疊的灰色,黏膩的化不開的腐朽的苔蘚,飄散在空氣里森林濃郁的霧氣統統消失不見,只有瀟灑自在的寒風遊蕩在空虛的天地之間。
我一邊刷牙一邊想,一成不變的事物真的挺少的,以前,我覺得盧布廖夫可能十幾年,一百年,一千年都不會有任何變化,永永遠遠都是我熟悉的樣子。一個月密集的治療期,它就雪白雪白的了,不過沒關係,我仍然可以接受。
薩沙的職業素養非同一般的出色,最近她更是升級了她的工作內容——我拉開衣櫃後發現三套風格不同搭配好的衣服,我想她可能不會想到,像我這樣在時尚方面擠半天也擠不出半個字的人,每次穿衣服都再一次加深了因為挑衣服患上的選擇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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