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吸了吸鼻子,身上沒有帶手帕,也沒帶紙,如果鼻涕流下來總不能用衣服去擦,對面這個傢伙有潔癖,他看到那個場面保不準會將我人道毀滅,我又趕緊再次用力將吸吸鼻子。
「···沒有。」我不確定弗拉基米爾可以聽到,我的鼻子好像堵住了,聲音含含糊糊。
風聲漸弱,教堂似乎成為一座壓抑的修道院,古樸莊嚴。
弗拉基米爾皺起眉頭,他被這裡森冷的氣息環繞起來。
「弗洛夏,如果想逃跑,麻煩你動動腦子,選一個能讓人看得懂的路線,不要隨隨便便跑到沒有人的地方,你是逃跑還是捉迷藏?」弗拉基米爾釋放著寒意,他似乎在壓制自己的怒氣,祈禱式沒有能幫他消減半分戾氣。
我的腦子艱難地轉動,什麼叫\'看得懂的路線\'?人人都明白我還怎麼跑路,況且我既不是逃跑也不是捉迷藏,而是探險。
當然,哪怕我是看不懂空氣(ky)十級選手,也明白如果說了這話,他說不定會將我拖回臥房,以年為單位囚禁起來。
「沒,沒有,我就是到處逛逛。」我扯開嘴角,嘿嘿笑了一聲,否認他的指控,表明我單純的,沒有任何反抗心理的,樸實的想法。如果不是地方限制,我願意擺出\'乖巧\'的坐姿,雙腿併攏墊在屁股下面。
弗拉基米爾沒有被我的話糊弄,他的臉色反而瞬間沉下來。
「你知道自從發現你不見之後,我有多麼著急嗎?整個巴甫契特可以調動的人力都在檢查各個出口,翻看監視錄像,然後侍女和守衛開始一間一間排查所有房間,能塞一個人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弗拉基米爾冷笑出聲,他對我不以為意的態度更加惱火。
他緊緊捏住欄杆,好像當做我的脖子,手指用力到發白。我寧願他可以將怒火全部發泄到欄杆上,捏斷了也可以,最好把這股破壞欲發泄乾淨,我的脖子肯定沒有鐵欄杆堅硬,撐不撐得過十秒都難說。
「萬一有人混進來,你以為把你殺死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嗎?我在保護你,為什麼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弗拉基米爾想到了什麼,他的胳膊都在顫抖。
我很難直視這樣的他,目光落在腳尖上,我張了張口,卻把打好的草稿忘得乾乾淨淨。
第127章
插pter 126. 教堂(三)
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掉我?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嗎?為什麼只針對我一個人?明明已經足夠努力了,我知道還不夠,想要活下去僅憑著固執的堅持不夠,所以我會繼續努力,哪怕受夠了身邊的一切,我還一直忍耐著。
但是這些事情沒完沒了,我被層層包圍只能後退。指尖死死攥住牆壁,用力到手背上的骨骼都凸顯出來,一股酸澀的滋味衝上來,逼出眼睛裡一大片氤氳的水霧。
我低下頭,注視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雙腿,寒冷在宛如地底深處的教堂里遊蕩,慘白的皮膚里透出紫紅色的青斑。「保護我?」
我機械地重複著他的話,這句話比縹緲的童話更加天方夜譚。「保護我所以我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弗拉基米爾僵住了,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我在保護你,弗洛夏,你說過會相信我。」他此刻的虔誠遠遠超過了在聖壇前祈禱的樣子,仿佛是一句牢不可破的誓言,把他困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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