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警報發出刺耳的鳴笛,我的身體很重,只有大腦勉強可以使喚。
「我也不相信那些,但是弗洛夏我說過保護你,所以即使是不存在的髒污我也不願意你沾上。」弗拉基米爾輕聲細語,把單詞輕輕喉嚨,消失在唇邊,他這時好像不在乎我能不能聽見。
神奇的是,我的世界開始下雨,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暴雨,我從火焰之中走出來,衣衫襤褸好歹撿回一條命。
我睜開眼睛,這次是真正得睜開眼睛,雨聲在轟隆隆的雷電里遠去,我眼中的現實,是弗拉基米爾粗重的呼吸聲和鋪天蓋地的陽光。
「嗯······」比起回答更接近呻射n吟,我想弗拉基米爾聽見了,他的手臂放鬆一些,終於不像是硬邦邦勒得人難受的石頭。
半路中另一道腳步跟上來,「醫生已經準備好了,弗洛夏小姐怎麼樣?」是斯達特舍先生,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就算明天立即末日降臨,他也會冷靜地在胸前劃十字,守候在小主人身旁。
弗拉基米爾沒有停下,他竟然在緊張。「我不知道,她很燙,可能發燒了,或者傷口發炎總之她很不對勁。該死的,整個巴甫契特就找不出一個能好好照顧她的人嗎?」
弗拉基米爾的鎮定後藏著慌亂,他開始遷怒別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責任推給侍從。他需要用熟悉的方式找回冷靜,即使這讓他看上去暴躁而慌張。
斯達特舍先生跟在後面,弗拉基米的速度把他甩開,他不得不加快步伐幾步追上弗拉基米爾,「殿下,會不會是其他疾病,要不要提前將卡斯希曼醫生叫來?」
我敢說應該只是飢餓造成的營養不良,我需要好好睡一覺,當然沒有人聽到我的聲音,我的眼睛半睜半閉,他們以為了我失去意識。
主樓的入口近在眼前,經過花園灌木長得有一個人那麼高,我的鼻尖竄過清淡的花香,藤蔓纏繞向上攀爬,遮住青苔叢生的牆根。
時間在此刻靜止,我的世界被徹底靜音,弗拉基米爾的聲音,斯達特舍先生的聲音,凌亂的腳步模糊起來。
時光凝固,灰塵漂浮在空氣里,悄無聲息。
我做了一個夢,安德廖沙的馬生病了,我們來到利比卡馬場,那裡很黑,幾乎沒有照明設施。安德廖沙留下我一個人在車裡,天氣很冷但沒有下雪。
我打開車內燈,又將窗戶放下來,車裡的空氣很悶,外面雖然很冷但我不想把窗子關上。這時有一個人站在車的正前方,他面向我嘴裡發出細微的聲音,我看不清他依照輪廓看是一個男人。
我膽子很大,就是感覺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嘿,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我探出車窗,朝他喊,冷風中我呼出的熱氣很快消散。那個人一動不動,我重複了兩三次都沒有任何回應。
安德廖沙還沒回來,我縮回去,這個怪異的場景沒有讓我產生一絲害怕,神經簡直比電線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