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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手機,氣息急促地過分,緩了一會後我站直身體,正式開始參觀,雖然事情發展不如預期,可不能白來。我仰著頭,從身邊第一幅畫開始看起。

這不是···我睜大了眼睛,湊近去看畫框下方的標示。「女貴族莫洛卓娃局部,於 1887 年創作。」我一字一句地念出聲,果然這就是著名的《女貴族莫洛卓娃》的一部分,雖然不是完整畫作,但是,它可是出巡迴展覽畫派自瓦西里·伊萬諾維奇·蘇里科夫之手。

如果說希施金是森林之父,那麼蘇里科夫就是俄羅斯遼闊粗獷的大地精神,他從悲憫地深度中,為俄羅斯的苦難造像。我沒有想到這幅畫竟然掛在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那麼其他地方的畫就更值得期待。

我露出喜悅的笑容,然後吸了吸鼻子,如果沒有來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後悔。突然,手心裡一陣麻木斬斷了思緒,我低頭去看,發現有人打電話,我想也沒想立刻接起來。

我迫不及待要和安德廖沙分享這個好消息了,只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

「這裡是尤拉,安德廖沙你現在已經到了展館吧。」尤拉有種詭計得逞的驕傲,他的語氣都漂浮在半空。

「······」尤拉?我想要開口解釋,我不是安德廖沙,可對面似乎徹底不想聽到回答,沒有給我說話的時間。

我張了張嘴,只能聽到對面繼續說,「不要怪我,小安德,誰讓你把妹妹藏得那麼緊,誰都知道她最近離開了巴甫契特,我們只是想見見她,再說了,最初我們在格利普斯黑森林時對她很友好,哦,我們當然不是只有我一個,你可不能全怪罪在我頭上······」

尤拉興奮地調笑,看來安德廖沙的上當帶給他的愉悅相當多,「閉嘴!尤拉···這與我無關···」話筒里是另一個女聲,聽上去不像是阿納斯塔西婭。

「暫停——女士們,不要搶···咳咳,安德廖沙,我們很快到達,我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擁抱。」看樣子尤拉成功搶回發言權,他對安德廖沙的親密從他近乎無賴的口吻中可見一斑。

「你好,我是弗洛夏。」遲疑了一下,我覺得應該解開這個誤會,於是我找了一個可以開口的空隙。

於是這一秒之後,話筒好像完全靜音,對面陷入一片死寂,我可以聽清電波之間的滋滋聲,因為尤拉那邊過於安靜了。

我看了眼屏幕,確認手機正在處於通話中,手心出了一些汗,拿不住滑溜溜的機身。就在我準備再次詢問時,尤拉打破了凝固的寂靜。

「日···日安,弗洛夏小姐。」尤拉奇怪地有些結巴,他聲音中的情緒全部消失了,瞬間換了一個人,恭敬的問候像極了巴甫契特的侍從,只是聲線不太平穩。

我有種搞砸了某樣事情的感覺,這是一種深深地無力感,似乎成為了巴甫契特的一部分開始,很多東西就隨之失去了。

「日安,安德廖沙很快會回來,我會轉告給他你的問候。」雖然是同伴間的玩笑,我客氣地回答。

「麻煩您了,一會見,弗洛夏小姐。」尤拉的情緒隨著我的出現藏了起來,他的慌亂只有一會,調整過來又是正常的他了。

我掛斷通話,握住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接著將這件事情拋到一邊,丹妮婭夫人說的沒錯,憂心忡忡可不適合我,我重新讓自己沉浸在一幅幅奇妙的畫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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