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弗拉基米爾的手抵住下顎,支在車門上,我聽見他這麼說。
車內重歸寂靜,我反應過來飛速地爬回原位,如果不是車頂有一定限制,我可能會蹦起來,我無力地扒住車門,忍受著狂躁跳動的心臟。
依然是靜默,卻仿佛野火燃燒的叢林,無人能從中倖免,即使是雨水,也不能使車內的溫度降下來哪怕一點,我覺得全身的水分都無休止的蒸發,被火焰炙烤···
每分每秒,我承受著來自思想的詰問,一遍遍的拷問下,我驚訝地發現已經不能抵賴,我無法欺騙自己。
我喜歡他。
我喜歡弗拉基米爾。
可是,這是不對的,我看著綠意纏繞,猙獰而張牙舞爪的森林,手指按上車窗,玻璃冰涼,起了一層白霧,讓外面飛馳遠去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
未知是最大的恐怖,我像自願套入繩索,乖乖走進未知陷阱的無知羊羔,自由?夢想?我將會犯下不能挽回的錯誤,一頭扎進去,拋棄一切。
這是否是個賠本的買賣,我已經不能計算了,從我喜歡上他的那瞬間起,我就自願蒙上了雙眼,不辨方向。我別無所求,我樂於讓陽光將我曬熱,我脫離懵懂,渴望成熟,我不懼死亡,迎接重生。
愛情是魔鬼的低語,我沒能抗拒這份誘惑,伊利亞說得果然一點都沒錯,愛情本來就是會把人搞得一團糟的東西。
維爾利斯特的雨變大了,砸在車頂上,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弗拉基米爾,我想去上學,不只是後天,下個學期,明年,我不想接受私人輔導,我想要去聖尼亞學院。」
第一次,我的話語中不是請求,我成為無畏的勇士發出勇敢的呼號,我不必擔心結果,只有懦弱的膽小鬼才會瞻前顧後。
「好,如果你想要這麼做。」弗拉基米爾有些疑惑,但他同意了,沒有勉強的意思。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原來沒那麼難,但我的心臟還在下沉。
「宣告儀式,不,訂婚儀式的日期是兩個月後的樺樹節···太早了,我希望可以延期,到什麼時候呢?到我成年吧。」
我出神的盯著窗外,自言自語地小聲嘟囔,我承認,我的勇氣不允許我理直氣壯地大聲講出來。沉默陪伴著駛過盤湖公路,我的呼吸緩慢下來,我不敢看弗拉基米爾。
「好,我答應你。」弗拉基米爾思索的時間比我預計地要短,他不是不掙扎的,可他決定順從我的心意,即使我的話聽上去像是無聊時的抱怨。
所以···就都解決了?我不敢置信,狠狠地咬緊嘴唇,王子的婚姻不是幼稚的過家家,我輕而易舉地左右了國事進程,僅憑几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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