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淪陷在無邊的地獄,連風聲都在訴說。
——「回去吧。」
「回去就好了。」
「不需要掙扎。」
「只要睡去一切都會結束。」
「你承受不了,放棄吧」
「放棄吧。」
「放棄···」
荊棘瘋長,在她的軀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她的臉被劃上,熱流滑落下頜,即使如此,她還在奔跑,肺部透支,氧氣難以供給,她的喘息都是嘶啞的哀鳴。
可是,她始終沒有停下,就算傷痕累累,四肢像綁上大石頭,也許下一秒她就會倒下,她仍然奔跑。
才不要放棄!
即使什麼也想不起來,弗洛夏不知疲倦地跑著,斷裂的畫面化作瑩瑩之光,掛在遙不可及的前方。
「你說什麼?」
尤拉難掩震驚地驚呼道,他飛快地看了弗拉基米爾一眼,對方正面色陰鬱地看向列昂尼德。
不怪他驚訝,今天是內閣關於能源改革議案的協商會議,馬爾金家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出么蛾子,可他確實聽到了列昂尼德的報告。
列昂尼德坐在車子前座,他微微側身轉向後方的弗拉基米爾,低聲重複一遍:「殿下,來自麥婭的消息,她親眼看到小馬爾金和馬兒金夫人一前一後進入了伊芙洛西尼亞小姐的住所。」
「去維爾利斯特。」弗拉基米爾立即決定改變行程。
開車的人是斯達特舍,他猶豫地提醒道:「殿下,卡亞斯貝公爵已經再三叮囑您必須按時出席這場會議,況且,巴甫契特不能任意剝奪馬爾金家一半的監護權,我們沒有理由阻止他們,馬爾金——」
尤拉不得不佩服斯達特舍,他很難想像有人能夠改變殿下的決定,當然——最終車子在疾馳的公路上掉頭,朝著維爾利斯特的方向一路飛馳。
「開快點!讓卡斯希曼馬上回到那裡!」弗拉基米爾沉重的喘息一聲,他似乎難以掩飾的焦躁,使他的臉色難看,無法掩飾的不安在車內瀰漫。
列昂尼德的聲音隨著車輛開過崎嶇不平的路而跟著顫抖:「···殿下,昨晚卡斯希曼醫生就離開維爾利斯特了,他今早要參加一場位於聖彼得堡的學術會議。」
氣氛隨著這句話進一步壓抑,尤拉清楚,無論如何幾個小時內卡斯希曼醫生都趕不回來,他聽見列昂尼德緊繃的語氣,他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黑塞博士從奧倫堡趕過去會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