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還有情藥加成。
到底是怎樣極致的愛,才叫人可以如此克制,克制生理上的本能。
心中那道無形防線有一瞬坍塌。
初棠重重呼出幾口氣,他急忙跑去斟來冰凍的茶水:「先喝點水。」
程立雪接過茶杯。
茶水衝散了眼眸的晦澀,只是不過片刻,又重新被情愫纏繞得混濁。
那人忽地牽起他的手。
初棠脊背驀然繃緊。
他垂了垂眼,這就要來了嗎?會不會有點快呀!胡思亂想中,卻被人帶出房門。
「回去睡吧。」
說話的嗓音已經有些嘶啞,程立雪轉手帶上門,最後還拴上門閂。
初棠被阻隔在一扇門外。
他回到毓慶殿。
思來想去,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睡。
夜半時分。
初棠望去程立雪所在書房。
只是那裡始終沒有任何人進出,堂堂太子,想要寵幸誰不是一句話的事麼?
為什麼呀!
為什麼不找旁人解決呀!
程立雪你是蠢蛋嗎?
怎麼這麼固執啊!
你還真想憋死自己嗎?
啊!
煩死了!
初棠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床,他胡亂摁揉滿頭青絲,躊躇半天。
終於,還是打開床底那個箱籠,裡面有幾本冊子,是蘇嬤嬤不久前塞給他的。
初棠靠著床沿席地而坐。
猶豫半晌還是打開。
他頂著滾燙的耳垂,囫圇看了幾頁。
*
書房。
木窗被人推開,一個小身影笨拙翻進來。
初棠躡手躡腳來到床那邊。
他微微抽氣端視人。
程立雪那本是清雋的容顏,早已布上可怖的潮紅,看來真的要到臨界點了。
半晌後,他聲如蚊吶道:「我幫你吧。」
「不是說——」
「夠了!」
初棠手指無所依般,忸怩地捏著腰際的兩縷絲帶,終是果斷得視死如歸打斷人道:「我來之前看過兩頁蘇嬤嬤給的冊子。」
「再等等,不能唐突你。」
「我已經是遺孤了,你還想讓我當遺孀嗎?」
「此話何解?」
「就是,我不走了,霸占你的床,霸占你這個人,還要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如你所言,窩裡橫呀。」
話音嬌柔,落地卻如小鼓捶般沉而堅定。
說罷,初棠還伸出手來,惡作劇那般,恣意妄為地蹂.躪程立雪的發。
十分的驕橫跋扈。
將人滿頭墨發薅得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