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久對此並無興趣,他只想儘快離開。他不希望今天依然無法取得工作進展。
「那麼,我先……」
「你不是沒有業務要忙嗎?」蘇萼嚼著炸糕問道,她臉上沾了一粒油渣。
「呃……就因為沒有,所以才要去找業務嘛。」
「哦。」蘇萼慢吞吞地將嘴裡的炸糕咽下。
「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聊。」
銘久抬腿便要離開,卻被蘇萼叫住。
「我這裡倒是有一單業務,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業務?」
「嗯……一兩句話說不明白,我們去那邊坐下說吧。那家粥鋪看起來不錯。」
兩個小時後,城南某職工住宅小區,8號樓,601室。
近兩年因兒子被害而受到社會廣泛關注的南萍一把將手機扣在桌上,隨即用兩手死死按住,仿佛只要松一點點力氣,那些惡毒的話語便會像蛇一樣,一條接一條地從手機屏幕和桌面的夾縫中鑽出來,再度朝她吐出黑色的信子。
衛生間傳來一聲歡快的提示音,床單洗好了。她望著陽台窗口柔和的陽光,心裡的憤恨和厭惡感稍稍減輕。她決定先把床單晾上,藉此平復一下心情,等忙完之後,再給手機里的那些話截個屏。
她走進衛生間,先關閉了洗衣機的電源,然後拉開滾筒蓋,將床單一點點拽出,放在一個乾淨的大號洗衣盆里,隨後端著洗衣盆進了陽台。
升降晾衣架高懸在頭頂,她嘆了口氣,嘲笑自己總是忘記晾衣架已經壞掉、無法順利升降的事實。
一個家,總該有一個男人的,可以不必是成年的男人,但必須是成熟的男人,如果實在沒有,家裡的女人便要分飾兩角,頂上這個空缺。自從丈夫去世後,二十多年來,南萍一直都是既當媽又當爸,無論細活重活都一肩承擔。正是由於她的努力和堅韌,這個家才未因丈夫的過早離去而減少安全和溫暖。
不過,再堅強再勤快的女人,再怎麼把自己當男人使的女人,也難免有短板。
南萍的短板就是修理。簡單一點兒、淺顯一點兒的,比如換螺絲、緊螺母、更換水管閥門之類的,她都沒問題;稍微複雜一點兒,明面兒上看不出門道兒的,比如晾衣架無法升降這種,她就沒轍了。對她而言,把一個滿罐的煤氣罐從一樓折騰上來,都比修晾衣架容易。
「這種事兒本來就應該男人做。」
從前兒子一良在家時,總會這樣說。
她知道兒子心疼她,有時候卻故意逗兒子:
「為什麼呢?」
「因為男人在這方面的天賦相對更多一些。」
「這樣啊,那要不你來試試?」
每當這時,一良白淨的臉龐便會立刻羞紅,並為自己開脫:
「兒子隨媽,我也不擅長修理……」
「有道理。不過,那些擅長修理的男人,他們又是隨誰呢?」
「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所有男人都擅長修理。」
就算一良擅長,南萍也不捨得讓他修理。這些事都是小事,學習才是大事,像一良這樣家境一般、父輩又沒有門路的孩子,努力學習才是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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