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傑進入會議室後,立刻將門反鎖,隨後找到設備間的鑰匙(他就知道值班員會把會議室的一整套鑰匙都給他,如果不給,他也另有辦法),溜進了設備間。
當天的監控視頻不難找,但很多,他沒時間細看,所以將那些視頻全都拷到了存儲卡上。
等待拷貝結束的時間裡,他把下午忙的事情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首先是調查了部分同事,看看誰有可能是會議室里那種不明液體的持有者。由於體檢打亂了不少人的工作計劃,無事可忙的他們便在公司待了一下午。成傑小心翼翼地接近這些同事,看看他們的衣褲鞋襪上是否沾有這種液體,提包和口袋裡是否有存放這種液體的容器(他甚至偷了一位同事包里的飲料瓶),再不動聲色地打探一下是否有人看到或聽說誰沾上或攜帶了某種半透明的略顯黏稠的液體。他總計調查了二十九位同事(包括他們的口袋和水杯),但沒有任何發現。
再就是將不明液體採樣送檢。他去了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專業檢測中心,因為這家名氣最大。對方對他的要求感到十分驚訝,因為一般都是某個部門或企業、組織申請檢測樣本,很少有個人提出申請的,何況他還沒有給出任何像樣的理由,但他們同樣沒有像樣的理由拒絕他。監測費很高,他為此支付了上個月的考核獎。對方告訴他要多等幾天,因為要走流程,而且有很多官方送來的樣本排在前面。他問是否可以允許他插個隊,畢竟他要檢測的樣本並不多,對方表示可以,但得支付加急費,於是他把上上個月的考核獎也搭了進去。
回到這裡之前的最後一站是秀水街,他想順路確認那個叫伊郎的受怨者是否出現,結果又撲了個空。儘管他已經為伊郎湊足了七位施怨者,儘管他認為可以將那個「玫姐」(即銘久所謂的「完完全全地」愛著伊郎的那個女人)忽略掉,但只要伊郎不出現,那單業務的辦結時間仍將無限期推延。
如果他也可以像人類那樣恨的話,他肯定會恨伊郎,因為伊郎是第一個拉低他工作效率的人。他肯定也會恨晴夏,不只是因為在遇到晴夏之後,他的咒怨執事生涯才開始變得不順,更因為晴夏不喜歡他。
不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和「恨」無關。他只是想查清自己捕捉到的異常。這與其說是因為他喜歡解密,不如說是因為他不喜歡被任何人和事蒙在鼓裡。
無關利益和情感,一切行為皆出自本能,懷疑似乎是他的天性。
提示音輕輕響起,拷貝結束。成傑迅速拔出存儲卡,離開設備間。
雖然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但他準備把體檢現場的監控視頻仔仔細細地看一遍——也許不止一遍。他要找出那些不明液體的出處。他要觀察每一位同事(包括下午已經調查過的那二十九位)體檢時的舉動,特別是晴夏。
兩天後,銘久一上班便直奔公司的資料室,上一班的統計執事已經等在那裡,準備和他交接工作。
按照萬祥公司的輪崗制度,這個星期銘久被分派到統計崗。及時更新咒怨統計系統內的各項信息,並按要求匯總、上報、下發,將是他這一周的主要職責。
銘久剛一登錄統計系統,立刻就看花了眼。
「施怨者衛某某,女,家住某區某街某號某室,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向同小區某室的奇某施加咒怨1次(累計3次)。施怨理由:奇某遛狗不拴繩。」
「受怨者戈某,男,家住某區某街某號某室,累計受怨511人次(已滿足被執行死亡的條件)。受怨理由:在球隊保級生死戰最後時刻打入導致己方失利的烏球。暫無法執行死亡的原因:3314位球迷正全心全意地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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