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到了四個姐姐,有四份酥餅吃。
他一把扯下蒙眼的手帕,大聲道:「抓住了,四個姐姐!——」
嗷,四個爹。
而且是四個摩拳擦掌要揍他屁股的爹。
安棋笑不出來了。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見了,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了他們五個。
安棋腦子裡努力思考要怎麼樣狡辯爹爹才不會打他屁股。
「想好藉口了嗎?」單郁問他。
安棋點頭,他想好了,小臉正經,「能不能等我吃完酥餅再打屁股?」
*
餅是沒吃到的,屁股也沒有打,他只是挨了爹爹一頓警告,不可以再去找姐姐們玩,那裡壞人多。
好吧。
那就不去找姐姐了,但是還可以出去到處溜達找人投餵。
安棋興致勃勃地出門,但是今天很奇怪,他來到包子鋪,老闆忙上忙下拿油紙給客人裝包子,就是沒有看到他似的。
安棋在他身邊站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應,看老闆忙,自己離開了,前往下一個地方。
安棋向賣楊梅湯的老奶奶揮手,「奶奶,我來……」
七十多的老奶奶扛起挑子健步如飛地跑了。
「……了。」
奶奶的老寒腿什麼時候好了?
安棋撓撓頭,往下一家走。
「姐姐,我來啦!」安棋一臉期待跳出來,捧起碗等著。
但平時對他有求必應的姐姐抱歉地對他說:「今天的都賣完了,你明天再來吧。」
可是他看到鍋里明明還有的,姐姐把鍋蓋蓋上,歉意笑笑,安棋只能撇撇嘴走了。
從果脯鋪子裡出來,他兩手還是空空如也,繼續去了糕點鋪子,牛骨湯店,麵餅店……無一例外,都是空手出來的,不是說賣沒了,就是當作沒看到。
吹糖人的伯伯本來打算給他一個小小的糖人小鳥,但是隔壁的伯伯咳了兩聲,伯伯就把糖人收回去了。
為什麼?才過去了一天,怎麼大家都不餵我吃東西了?
我做了什麼讓大家討厭的事情嗎?
安棋站在甲板上沉思,突然一隻手伸過來,給了他一塊熱氣騰騰的鍋盔。
「吃啊,傻愣著幹什麼?」葉問瀾叼著一塊鍋盔,含糊道。
「謝謝哥哥。」
「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安棋皺著眉頭,苦惱不已,「今天沒人餵了吃東西了,為什麼啊,他們昨天還說喜歡看我吃東西的。」
葉問瀾上下掃了他幾眼,盯著他的毛衣,問:「你換新衣服了?」
安棋:「嗯,爹爹給我的。」
葉問瀾又問:「你知道你衣服上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安棋扯起衣服,驚訝道:「這不是圖案嗎?」
「嘖嘖……」
崽啊,你就是吃了不識字的虧啊。
那件毛線前面用紅線勾了四個醒目的大字,「禁止投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