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龍暄來敲門,讓他出來吃早飯。
安棋想起之前放出的「我才不會牙疼呢!」之類的豪言壯語,飯都不香了,可要是不出去的話,他們可能會以為他生病了,進來給他檢查身體,還是會被發現。
飯桌上,龍暄給安棋剝了一碗他喜歡的螃蟹,安棋吃了一口,咀嚼的時候牙疼的更厲害了,安棋不敢嚼了,囫圇吞下去,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不能在大家面前哭,他是一隻成熟的龍寶寶了,不可以掉眼淚。
比起龍暄的心大,三個少年護衛注意到他遲遲沒吃完那碗螃蟹,黑衣那個擔憂問:「你怎麼一直拿手撐著臉,是不好吃嗎?」
「不是。」安棋焉了吧唧的。
拿手撐是為了不讓你們發現腫起來的臉。
黑衣少年說:「把手放下來了我看看。」
安棋一下精神地坐起來,大聲說:「不要!」
「嗷!」
因為嘴張的太大,又疼了。
龍暄這時也發現他的異常了,站起身靠近,「怎麼了?你的臉受傷了嗎?」
安棋被圍著,臉紅了,這在他們眼裡就是生病了的表現,龍暄心急,把安棋的手拿下來。
安棋像是受驚了一樣跳下了椅子,跑向門外,不慎被門檻絆倒——啪嘰。
臉著地,四爪朝天,有什麼東西從嘴裡飛出去了。
「安崽!」
*
「哈哈哈哈——」
「不許笑嗷!」安棋捂著臉,悲憤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把安棋抱起來的時候他滿臉是血,嘴裡還在往外面吐著血,他們嚇了一大跳,好在只是摔掉了牙,崽沒事。
也不是全然沒事,安棋哇嗚哇嗚哭了很久,哭到後面沒力氣了,趴在黑衣少年肩膀上抽抽嗒嗒的,眼眶紅的像小兩個小燈籠。
任虞用鮫人淚磨成粉加水,餵他喝下去,腫起來的地方很快不疼了,「好了,睡一覺起來就能夠消腫了。」
「嗯,」安棋點點頭,鼻音有點重,「謝謝魚哥哥。」
葉問瀾調侃道:「之前是誰說自己不會牙疼的?」
他學著安棋的語氣,叉著腰,「嗷,我是吃再多糖都不會牙疼的小龍,我還要吃,再給我一顆嘛。」
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剛平息下去的歡快氣氛又起來了,他們很收斂了,壓著笑聲,但安棋聽力好,嘴一撇,葉問瀾忙道:「別哭,作為一隻成熟的小龍崽,哭唧唧是不對的。」
安棋已經張開的嘴又閉了起來,兩隻眼睛水霧朦朧的,他用力憋回去,咬緊下嘴巴,手心被毛絨絨的東西蹭了蹭,是小咪小汪。
嗚,你們是好狗狗和好貓貓。
然後他就看到小咪和小汪那翹起來的嘴角……安棋忍不住了,你們也笑話我。
「哇嗚——」
丟了好大一張崽臉啊。
怎麼處理那顆掉落的乳牙是一個問題,安棋第一次換牙,要留下來做個紀念,眾人七嘴八舌地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