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窗簾敞開著,房子的透光很好,午後的陽光落在了若夢的腳邊,她的臉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安瑤。
屋裡其他三人也在這莫名的氣氛下變得沉默。
就著陽光,安瑤得以好好近距離地觀察將近三年未見的若夢。
她還在任災神之時,就以凡人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示人,現在墮為凡人,也仍是三十幾歲的樣子,即使她已經活了幾百年。
但比起以前,她明顯瘦了很多,不知道這兩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吃了什麼苦,為何會有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為什麼要躲來茂城,為什麼不去找安華?
安瑤抿緊嘴唇,百思不得其解,若夢為什麼不把一切告訴她呢?
難道是不能說?
安瑤目光落在若夢的右腿上,眼中閃過一抹懷疑。
她捏緊拳,回眸看了眼林遇,心中雖沒有把握,但有林遇在,她可以放手一搏。
而且得快,要是被那術法察覺了,怕是大家都會遭殃。
這棟樓塌了也說不定。
林遇被安瑤這一眼看得生出不安,沒等他說話,安瑤就突然伸手襲向若夢的脖子,逼著她靠撞到牆上,然後勉強催生出全身神力,通過手心輸進了若夢體內,閉著眼似乎在尋找什麼。
男人臉色即刻陰沉下來,大步跨上去想抓住安瑤,卻被安瑤設下的屏障彈開。
眼看若夢的神情變得痛苦,男人焦急萬分,用盡全力錘著屏障大喊「放開她」。
小嘉被嚇得躲進了廚房,哭著嚷爸爸媽媽。
安瑤不敢分神,她以神力為引,在若夢身上探尋,捏著若夢脖子的手指彎曲,看上去就像狠狠掐著若夢,其實她是在努力維持強行輸出的神力。
身處鋯州之外,能做到這種境地已是非常冒險。
若夢知道安瑤在做什麼,也知道掐脖子是因為脖頸的經脈最便於將神力貫穿她的全身。
雖覺得身體難以承受安瑤的神力,但若夢仍忍著不發出聲音,不做任何動作,避免讓安瑤分心。
男人見安瑤沒有鬆手的打算,而若夢的臉色愈發蒼白,急得紅了眼眶,改變策略襲向一旁沒有防備的林遇。
林遇正為安瑤如此勉強自己而擔心,忽然手被男人緊緊扣住向後一拉,男人再用手肘抵住林遇手肘的反關節,用力往下一壓,林遇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幾乎要脫臼,他不得不就著男人的力量向下傾身,整個人被壓制住,一動彈,手臂就疼得像要斷掉。
「放開若夢,不然我就對他不客氣了!」男人厲聲說道。
若夢艱難地朝男人搖搖頭,男人雖然不解,仍擒住林遇不願放開,手上的勁卻馬上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