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楹楹對此很不滿,卻也知道人與人之間該友好交流, 便借著一盤鹹菜往他面前推了推。
待柴雪盡抬眸, 纖長濃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顫了顫, 她才道:「你回答我呀。」
「別問了。」柴雪盡沒碰鹹菜,慢慢咀嚼, 見小姑娘還不肯放棄,翹著唇道,「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宗楹楹心裡難安,伸手想奪走他的筷子:「你不准吃了,萬一你喜歡沼哥哥,和我就是情敵。」
柴雪盡手一揚錯開她的攻勢,笑道:「我想你弄錯件事,在喜歡斯百沼這件事上,主動權不在你。」
宗楹楹一呆:「什麼意思?」
本來沒想氣她,可連頓飯都吃不消停,柴雪盡厭煩了,直言直語道:「就是我要真喜歡斯百沼,你也沒法替他拒絕我,因為他才有資格做取捨,就像你喜歡他,也得是他做主是否和你在一起。」
好言好語的相勸落在宗楹楹的耳中,她只捕捉到少部分重點,瞪著他:「你果然喜歡沼哥哥。」
柴雪盡:「……」
算了,和這種滿腦子都是心上人的小姑娘說不了話。
柴雪盡默默低頭用膳,他還想早些下山,見見祥湖的風土人情,待吃到半飽,宗楹楹往他面前放了個白瓷瓶。
「這是爺爺讓我給你的,下山前記得服用一顆。」
「多謝。」
山上有瘴氣,山下為防外人突進,應當有別的防衛,這藥丸能保證他的安全。
宗楹楹看他喝粥喝到泛起紅暈的臉頰,心裡小聲哼哼,長得就像狐狸精,偏偏一張臉又純又欲的,那麼白那麼瘦,真是好讓人嫉妒。
但是沒關係,她和沼哥哥青梅竹馬,這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算他是先王的遺產,也得看沼哥哥喜不喜歡,不喜歡直接送回曆朝就好。
可……宗楹楹想起那天斯百沼送他上來的親密勁,怎麼看都是喜歡的。
也許得再好好想想了,宗楹楹盯著柴雪盡粉白的臉頰,半天后終於想出個詞,像爛熟了的春桃。
飯後,柴雪盡捏著鼻子喝下那熬成一口的湯藥,苦到五官變形,偏偏宗楹楹義正言辭說不能吃糖,會影響藥效。
他不說閱盡世間醫書,也能說是小有所知,還真沒聽說過那一方藥會被後吃的飴糖影響。
分明是宗楹楹想讓他嘗嘗苦頭,以報早膳時拌嘴的仇。
柴雪儘是好男不和女斗,沒戳破,忍著喝了兩口水衝散苦味,揣著小荷包打算下山。
走過巨石,進了山洞,洞內沿路築有巴掌大石台,石台上放置油燈,使得洞內亮如白晝。
沿著走約數百步抵達一處能容數十人用木板釘成的木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