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柴雪盡向著誰,偏偏周弘譯不信,還聽不進去別人在有關柴雪盡一事上的勸說,如此剛愎自用,早晚會吃大虧。
花飛沉一想到周弘譯會在這場群雄逐鹿里落敗,不由得沉思起自己帶著幫眾投奔他的做法是否正確。
「他傷了你,你記恨至今?」周弘譯擰眉,「那種情急之下他為自保沒做錯什麼。」
這還能死保柴雪盡,也是腦迴路清奇。
花飛沉眸光怪異,內心浮現出個前不久聽聞的荒誕說法,再看無腦護柴雪盡的周弘譯,漸漸信了。
「是屬下心胸狹隘了。」花飛沉如他所願認錯,「往後不會再提。」
「嗯,抓緊找到他才是正事。」周弘譯道,「幫眾入海雅可還順利?」
花飛沉:「趁亂進來一部分,最近王室動盪不止,大祭司始終沉默,使得民心惶惶,這該是個好下手的時機。」
周弘譯認同,想起同斯千頑和斯以謹一談正事的打太極態度,煩躁起來:「他們像兩團草包。」
什麼都要問他,什麼都要請求支援,這裡沒人,那兒沒錢的,擺明將他當冤大頭宰。
礙於是他找上門求合作的,起初捏著鼻子也能認下,最近幾次見面,那兩的態度越發不像話了。
連刺殺斯百沼這種事都得他安排騰龍殿的人來動手,淨想著坐享成人之事。
世上哪來那麼多好事?
周弘譯沉下臉來:「你去找兩個海雅本地人,花點錢,再散播點謠言出去。」
都成了同條船上的人,再不情願,花飛沉也得干,他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周弘譯:「就說斯百沼手裡有雪山塔里讓他做新王的占卜羊皮圖,目前不拿出來是為顧全兄弟情面,被逼急了,乾脆昭告天下繼位,再一一處置了有反心的人。」
「殿下這是要逼得那兩位動手?」
「他們喜歡當縮頭烏龜,我偏不讓他們如意。」
試想頭頂懸著一把刀,日夜難安。
這招真是狠毒至極,花飛沉都想道一句陰險。
周弘譯眼神沉沉如山雨欲來:「我想斯百沼肯定會感謝我的,這一舉能幫他找出王庭里試圖對他下手的反叛軍,當然了,他要是沒本事死在這些叛軍手裡,只能說他棋差一招,再不甘願也為我做了嫁衣。」
花飛沉拱手,非常違心道:「殿下英明。」
周弘譯不會被這句奉承迷了心智,耳聽腳步聲傳來,對花飛沉使個眼色,對方瞬間消失。
咚咚。
房門被敲響,周弘譯雙手背在身後,面朝敞開的窗戶,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