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火苗竄起,周圍逐漸被辛辣的煙霧環繞。
時棲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入肺腑,感覺今天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果然是個好東西。
「兩次。」
時棲抬眸,詢問的神色。
於是顧庭柯又重複了一遍:「你欠我兩次。」
一根煙也算一次?真是小氣。
不過想想之前顧庭柯那手腳發顫的樣子,勉為其難地接受下來:「你來這裡就為了宣傳公司?」
顧庭柯輕輕吐了口煙,連話語都變得晦暗不明:「不然呢?」
也是,不然還能為了什麼讓自己難受成那樣還要過來。
「那你就儘量好好表現嘛,」時棲想起顧庭柯之前那問一句吐兩個字的樣子,「你有事沒事多提兩句啊,不然你那小破公司什麼時候才能被人知道?」
「還有,作為鄰居,給你提個醒,沒事兒別裝得那麼高冷,太像狼了,不管你是要錢還是要宣傳,起碼得保證自己不被淘汰吧?」
「你覺得我像只狼?」
猩紅的菸蒂在指尖燃燒,時棲那張漂亮的臉被夜色染上張揚凌冽,他微微挑眉:「你不是嗎?」
顧庭柯低笑了一聲,微啞的嗓音,沒有回答。
於是時棲也跟著彎了下唇角,語氣散漫:「要想抓兔子,得先讓自己像只兔子吧?」
「比如你嗎?」
時棲一點頭,夜風裡笑容明亮:「是啊,比如我。」
顧庭柯深深望他一眼,將煙摁滅在身後的鐵皮上:「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
「什麼?」
「比如……」顧庭柯忽然向前一步,鼻尖幾乎貼上時棲的額頭,腳步停在半寸的距離,「讓自己死心塌地愛上了一頭狼。」
哦呵,在這一點上,他和顧庭柯倒是還挺有默契。
「多謝誇獎。」
除味噴霧落進口袋,時棲抬眸回望顧庭柯,像是兩種獸類對峙的目光:「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漆黑的目光在混沌的黑暗裡交錯,猩紅的菸蒂映在瞳孔里,好像是無形間點了把火。
最終,還是顧庭柯緊攥的手指鬆開,默默退回了原位。
時棲攤手一笑,語氣輕佻:「我今天不是一直在做這件事嗎?」
「謝謝你的煙,兩次,我記住了。」
時棲擺擺手離開,顧庭柯卻重新點燃了一支。
他隔著重重煙霧注視著時棲的一點雪白後頸,仿佛要從上面撕下一層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