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的、乖巧的、羞澀的,時棲在進入節目之前反覆實驗過的——最惹人喜歡的性格。
柔軟的兔子只是被人類觸碰了次心臟,那壁壘外的藤蔓便已經長出了尖刺。
察覺到顧庭柯變差的臉色,時棲嗤笑一聲,立刻又懶散地靠了回去。
「以後要是技術不好記得少玩刺激性項目,今天要不是我,你說不定就翻船了。」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正常,好似剛剛的爭端從來沒有發生過:「嘶,這麼一想我怎麼還給你加一次。」
「應該倒扣的,嗯……那不然還是扯平?」他彎了一下眼睛,「算兩次,好吧?」
「還有,要是身體還沒好,還是儘量注意一下……」時棲掃了一眼二人之前的距離,示意顧庭柯應該退回原位,「萬一你要是再……」
「你這麼擔心的話,」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庭柯按住手腕向後一壓,指骨發痛,「可以自己試試看。」
咔嚓。
周圍傳來枯枝響動的聲音,有什麼人找了過來,時棲表情一凝,當即就要起身:「你先……」
後頸突然被顧庭柯緊緊握住,他俯身,像獵人確認自己所屬的獵物,連語氣也變得低沉——
「別動。」
*
氣息因為運動而變得急促,連緊跟著的鏡頭也在微微晃動。
鏡頭裡只剩下穿梭的草叢,高大的植被,每個人都從綠黃相間的花境中尋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直到鏡頭聚焦在水杉的背後——
時棲領口的衣服有一點亂,那雙眼睛裡好像盈了一點水汽,連眼尾也是紅的。
【媽呀,老婆不會躲起來偷偷哭了吧?】
【很可能,這個眼神看起來明顯不對啊,這麼紅。】
【但是……】隨著鏡頭逐漸清晰地拉近——那點嫣紅的眼尾好像是美人畫上勾勒的胭脂,春日湖水中乍破的一點冰痕。
剛剛還在賽場上漂亮肆意的人忽然好似帶了點被欺負似的淚,一瞬間被染上了鮮活與溫熱。
【看起來……】彈幕補完了下半句——【好欲啊。】
沈聽澤微微一怔。
剛剛快步穿過半個林子而過高的心率終於讓他喘息了起來。
消失了許久的時棲再一次出現在了鏡頭裡。
雖然是……原本跟著沈聽澤的攝像。
【啊啊啊啊所以是沈先找的嗎?!】
【這兩個人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默契,嗚嗚嗚想起昨天那兩條心動簡訊了!】
【淦……老子BE了一半的澤親爾棲,好刀……】
【顧總!!!黑屏那麼長時間你幹嘛去了顧總!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