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昂貴西裝的少爺被簇擁在人群里,周圍是來道賀的禮賓,一左一右陪著笑容溫柔的父母。
曾經一度是時棲羨慕的對象。
這樣的人和家庭……彈幕說的那些什麼被關軟禁在時棲眼裡幾乎是無稽之談。
但是除此之外,時棲也確實想不出來顧庭柯有什麼可以跟家裡吵什麼打架的理由。
顧庭柯那雙在重逢時藏在面具後的眼睛依然深邃濃厚,像是周圍浮動的夜色光華,他凝望著時棲的眼睛,終於,還是輕輕地扯了下嘴角:
「那我喝酒吧。」
【??!!顧總喝?】
【臥槽第一個喝的居然是顧庭柯!!】
【完蛋第一個迴旋鏢終於還是扎到顧總身上了。】
【所以這個問題真的那麼難以回答嗎到底是什麼啊啊啊我真的很想知道!】
【如果顧總不說的話,那應該基本要排除出櫃了,跟家裡出櫃應該不是什麼太難出口的答案啊,就算是遇到比較不通情理的父母大家也都可以理解。】
【淦很有道理,所以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不說啊啊啊!】
關越眉頭微微一皺,似乎也沒想到顧庭柯會做場上第一個喝酒的人,但是既然是他們倆一起定的規則,自然是應該遵守。
畢竟是自己提的問題,關越端起杯子跟他一碰:「行,那我也陪一個。」
「那不如我們一起喝一杯吧,」許喬笑著出來打圓場,「這也是入住第二天啦,慶祝我們的相識。」
這倒是好由頭,幾人紛紛開始倒酒,時棲剛剛拿起酒瓶,杯口突然被人從上方擋住了。
「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喝酒了。」沈聽澤道。
時棲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感覺已經快要癒合的手指,這也能算傷?
那他之前因為打架骨折住了三個月的院的時候叫什麼?
沈聽澤就算是想演深情也不用這麼離譜吧。
關越說得對,這種橋段要是給葉瀟他們看到估計能笑一整年,時棲並不當回事:「喝一杯沒關係的。」
「要遵醫囑。」
沈聽澤說著,拿起自己的牛奶給他倒了一杯,「這個就行。」
自己叫的東西回到了自己這裡……時棲挑了挑眉,望向他另一側手邊的酒:「那你豈不是更不能喝?」
沈聽澤一愣,他似乎把這當作是時棲的一種關心,聞言輕聲笑了下,隨後將剩下的牛奶倒進了自己杯子裡:「如果顧總不見怪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喝這個。」
話音剛落,顧庭柯已經將桌上那瓶酒拿了起來。
他似乎沒有等另外幾人的意思,從時棲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不斷滾動的喉結和沾濕的薄唇,那雙握在酒瓶上的手青筋畢露,修長的指骨纏得很緊。
空了的酒瓶被扔在桌上,也許是因為酒氣,顧庭柯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悶:「好了,下一個吧。」
下一個就是沈聽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