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反正你肯定算一頭。」夏鷗道。
「那可說不定。」
關越微一挑眉,身子一轉,卻望向了對面坐著的沈聽澤和黎煬。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似乎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昨晚這個時候在別墅里,關越回頭問他們——「既然都不想做狼,那總得有人是吧。」
想到這件事的同事,三人便各自一錯身,齊齊移開了視線。
卻又不約而同地,望了正和時棲貼在一起的顧庭柯一眼。
手腕繼續嗡得一聲——
「藍方金錢獵人數量:2」
「紅方金錢獵人數量:3」
「金錢獵人公布已完成,為保證接下來的約會均衡,請在紅藍雙方中各選出一名你覺得最像金錢獵人的選手。」
「公平起見,本次淘汰將由入住者、評委觀察團和內測直播觀眾三部分進行,綜合得票率最高的獵人將於今晚進行淘汰並搬離秘密小屋。」
【!!!!藍方居然只有兩個嗎?】
【兩個?可是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個兩個人到底是誰,藍方真的不能都選嗎啊啊啊!】
【媽呀可是紅方三個?啊啊啊啊所以除了時棲全是狼嗎?】
【臥槽臥槽這個局勢我真的看不懂了,救救救救所以到底投誰啊!】
「勿忘我,」顧庭柯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他回答的是時棲剛剛的問題,手指碰了碰托盤中的花枝,「它的花語是……」
「你可以在任何時候想起我。」
這當然不是勿忘我的主流花語,可是時棲卻覺得顧庭柯在一瞬間看透了自己的猶豫,甚至包括……剛剛在秘密小屋的選擇。
顧庭柯的語氣很溫柔,儘管在不久之前,在微風拂過煙霧的陽台上,顧庭柯還在問他是不是只會對自己一個人心狠。
可如果時棲再回想一遍,就會發現他的語氣也許並不是質問與責怪。
顧庭柯永遠不會責怪時棲,甚至在現在,他親手把刀遞到了時棲的手裡。
那句話當然不是勿忘我的主流花語,所以時棲可以很容易地想起來,顧庭柯的意思其實是——
「如果不知道選誰的話,可以選我。」
他懇求著時棲的特殊性,卻又包容著時棲給予的任何情緒,像一棵深沉而緘默的樹。
這本該是極為煽情的話,可時棲只略略地挑眉望了他一眼:「可以嗎?」
仿佛他在顧庭柯說這話之前已經想好了做法。
顧庭柯眸中似乎閃過一絲訝異,正要點頭,時棲卻趁著端杯子的空隙突然湊近顧庭柯的耳廓。
攝像在忙著錄其他的人反應,時棲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你之前說錯了一件事……」
「葉瀟因為翻牆跟班長吵架,我都是站他。」
「對真正的自己人,我一般都是護著的。」
「顧庭柯,」時棲緩緩地笑了聲,越過他的指尖將那杯瓦倫西亞握在自己的手心,「現在……也可以嗎?」
顧庭柯手指一緊,臉上那種溫和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時棲卻在這個時候輕輕撥了撥托盤裡的勿忘杯,漂亮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