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璧:「……」
她垂著手又胡亂練習了一會兒,看著元鈞一直在榻上隔著屏風一動不動,害怕他是真的睡著了,覺得自己這亂彈琴要吵著他,便放了琴,悄悄起身,在書架上隨意挑了本書看,這裡她以太子之身也時常進來,架子上的書她本來就熟悉,因此不知不覺又拿了字帖來練起字來。
元鈞本來也不是為了睡覺,而有別的意圖,但此時躺在榻上,隔著屏風的薄紗,看著一側書桌前那窈窕身影正襟危坐寫字。水榭內春光被厚重的簾幔遮擋在了外頭,屋內只有他們兩人,午後這樣的安靜十分令人放鬆,不知不覺睏倦也湧上眼皮,不覺便睡著了。
等一夢醒來,看到容璧竟然還在寫字,不免有些心疼,起身悄然站在她身後看了眼,看她果然和從前一樣,臨的正是自己的字跡,顯然還是擔憂有後患,一日不曾放鬆。
他心裡微微一暖,感動莫名,但還是道:「你不歇一會兒嗎?你身子還未大好,該歇的時候還是多歇歇。」
容璧嚇了一跳,但仍是端端正正寫完那一筆,抬眼看他抿嘴一笑:「中午一睡一不小心便把一日都睡過去了,有些浪費,因此我一般寧願出去菜園子裡折些菜,看看晚上吃什麼。把困頭過去了便好了。」
元鈞笑道:「那怎麼今日不出去走走,只在這裡寫字?」
容璧道:「殿下想來另有用意,再說這水榭內無人伺候,殿下一人在也不大放心。」
元鈞知她聰慧,已明白自己這一番作態是為了掩護來日從密道出去,只含笑道:「得妻如此,孤還有何求?」
容璧面上微微一紅,不再說話,只垂頭將那一首詩那一句「早有菩提生宇內,了無色相滯胸中」給寫完,元鈞贊道:「寫得好,帶著超脫的禪意,這是月溪法師的詩,拿去給父皇看,定然也以為是孤寫的。」
容璧低聲道:「妾筆力不足,寫得軟弱了些。」
元鈞淡道:「正好,紅顏枯骨,父皇必定覺得孤新得佳人,必定沉溺聲色,字寫得繾綣軟弱些,正合他意。」
容璧:「……」她總覺得太子的話有調戲之意,但抬眼看太子又一貫那樣的正色嚴肅,又疑心自己多想了,只能低頭遮掩自己發熱的耳根,卻不知元鈞在後頭看到她通紅如軟玉雕出來的耳根,眼眸顏色沉了幾分。
元鈞又笑道:「水榭沉悶,孤還是陪夫人到外邊菜園子走走,摘些菜,為晚膳做準備吧。」
兩人果然起身行到了外邊,看到日頭已西斜,菜園子裡滿架綠意,正有小內侍在那裡澆水擇菜,看到太子和良娣過來,全都連忙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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