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淵轉身重新走到床邊,他伸手捏著公玉庭筠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公玉抬頭看他。
他咬著牙道:「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救得了小景,但那些覬覦神族血脈的人呢?他們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期待公玉一族隕落好重複仙界嗎?」
「那時又該如何?」
公玉一族守護千年的秘密,族人為之前仆後繼不就是想護三界安定嗎?若公玉庭筠也隨他們一樣以身殉陣,可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他的死不會是終結,但他們一族只剩下他了。
寧行淵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去了以後,難道要讓公玉思涵的孩子接手?」
「…………」
寧行淵低頭拂去公玉庭筠臉上的淚,將人重新攏入懷中安撫。
公玉庭筠窩在他肩間,低聲啜泣直到濕了一塊,他才抬起頭道:「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或許有吧。」寧行淵拍了拍:「解鈴仍需系鈴人。」
公玉庭筠困在沒有道路的圓點,卻忘了當初與他做交易的人,和這場重要的主角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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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在御妖宗的寧知景從接收巨多信息量中緩過神來,才想起來蕭卿哲他們怎麼還不來?
「過了這麼久,爬也該爬上來了吧?」寧知景招招手將毛茂喚過來,問道:「可有仙宗的人上來?」
「並未。」毛茂心不在焉的搖著頭,寧知景問一句答一句的,視線還時不時的左右瞟。
行為奇奇怪怪,寧知景眉毛挑起,順著毛毛的視線將著殿內觀察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要說奇怪的,可能就是一直要問自己話的成遇不在,於是寧知景在毛茂眼前打了個響指,問:「毛毛,你幹嘛呢?」
毛茂身子一抖,然後神神秘秘地湊上來,低聲道:「尊上,您有所不知,您與尉遲鴻談話時,屬下跟『面具』在這周圍轉了圈,我們發現這御妖宗的人就那麼幾個人在。」
殿外有四名隨著尉遲鴻的弟子,山門那有兩名,加上在路上碰到的,他一雙手就可以數得過來。
「尊上,您說他們讓我們上山,是不是想要瓮中捉鱉?」
寧知景:「?何以見得?」
毛茂唉一聲,說:「這御妖宗在深山中,不容易進出,而我們帶人剿了他一個旁支,他嘴上雖不說,但說不定心裡已經記恨上我們了,想趁我們不注意下毒手。」
一定是這樣的!
「……」寧知景無語的往後仰了仰,怕毛茂傳染給他:「你下次回魔界,在城門口支個攤,去說書比你在魔宮當侍衛能有本事都多。」
「若他們真想下毒手,早就該在那個旁支的地界將你們一網打了,能等到現在拖回自己家來殺?那三界的人不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