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默不作聲幫他系了安全帶。
「沒事的,」齊燎沉默幾秒,「現在醫療很發達。」
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林雪翎嘆氣:「哥哥,送我回去吧。」
跑車這才啟動緩緩往前駛。
到了三樓,門開了,林雪翎進了屋,他察覺那個人類也還沒走,甚至走進來幫他開了臥室門,挪了椅子位置。
「有什麼需要幫你準備的?」
男人問他。
「不用。哥哥剛才是在上班嗎?」
「翹了。」
「真的?」
「因為以為你在深山老林。」
低頭觀察了他幾分鐘,齊燎感覺他狀態不算差,只是看不清。
少年低頭拿著牛奶盒和吸管,插了幾次沒找到眼。
齊燎幫他扎了吸管。
「真不用去醫院?」
「不要緊。」
「我打電話給你家裡人?」
「他們不在。」
齊燎沉默。
不在指的是什麼,沒人知道,但這裡的確只剩他一個。
「哥哥,如果真的有事我會找你的。」
「……」
「你是個好人。」
「我當然是。」
林雪翎沒打算留齊燎下來,畢竟說不定他真的是翹班出來的。
想了想,準備說道別的話,陡然感覺被輕輕摸了摸發頂。
喂,我現在不是貓形態。
「好好休息。」
齊燎低聲說。
如此囑咐了幾句,他過了一會兒才關門離開。
林雪翎躺下來休息,想著明天的安排。
如果眼睛壞掉了……
讓我變成貓吧,重新回到野外,再徹底離開。
-
第二天。
林雪翎一覺醒來,發現眼睛恢復得差不多。
視野殘留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白色光斑,基本不影響生活。
我是誰?
他驀地想到這個哲學問題。
貓,人,妖怪?
「誒,你今天來旁聽哲學課?」
同在貓社的哲學專業男生認出他,面露驚訝。
林雪翎是動物醫學專業,來旁聽哲學?
他神情嚴肅:「是的。」
這節課是西方哲學史,林雪翎聽了小半節,意識被安瑟爾謨阿奎那伊本路西德埃克哈特逐漸催眠混亂。
程明維:[你去聽哲學課?牛哇,感覺如何?]
milk:[@_@頭暈暈……]
我還是去翻動物防疫書吧。
他沉痛心想。
雪停了,大學生們小心翼翼地走路生怕滑倒。林雪翎下了樓,想著今天得去找黑貓。
在樓下等他的程明維遞了瓶維他奶,問:「你昨天找我幹什麼來著?給你發消息都沒回。」
「沒事,後來讓人接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