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酒吧說一聲,哥哥你可以自己先回家的。」
林雪翎往裡邊走。
……你,真的只是叫我來幹活?奴隸主是吧。
齊燎忍住了,沒和他生氣。
他慢幾步跟上林雪翎。酒吧里的光線在林雪翎姣好的臉上塗了迷濛色彩,少年垂著睫毛,看調酒師甩著手裡的東西。這種眼神有那麼點像他當初在魚缸前盯魚。
與交接的人說完,林雪翎就打算走了。
酒吧吵吵嚷嚷,他不喜歡。
今年真的很冷,幾乎要與當年他出生那年的大寒媲美,他裹緊衣服,把羽絨服帽子也戴上了。
好在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林雪翎悠哉悠哉往外走,不忘回頭看看齊燎。
齊燎眼裡沒什麼情緒,乍一看宛如心情不虞,不過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這種拽比表情。
見他看過來,齊燎問他:「你是回家,還是出去玩?」
「當然是回家了哥哥,現在都快十二點了。」林雪翎詫異,「我平常不會半夜出去玩的。」
「對,你只是半夜蹲在公司樓下而已。」
「這有什麼問題嗎?我擔心哥哥才去的。」
「……」
兩人在街頭漫步,去找停車區,一陣冷風撫過,身旁的少年慢慢朝他挪近了些,乾脆黏在他背後。
拿我擋風,就不能多穿幾件?
齊燎挑了下眉。
「忘了說,」少年從羽絨服大帽子裡抬起臉,瓮聲瓮氣地說,「哥哥,你真好。」
「差不多得了。」
「我認真的。」
一輛銀色保時捷停在路邊,在路燈下散發著嶄新的金錢氣息,林雪翎瞅了又瞅,只覺得萬分眼熟。
這不就是剛才那輛車嗎?連位置都一樣。
「你剛才就在這兒?」
他奇道。
「……嗯。」
「怪不得那麼快,我以為你騎馬來的。」
「只是剛好路過,」齊燎撣了撣菸灰,忽然問,「你每天都做兼職?」
「也不是每天,有課就不做了。」林雪翎坐到副駕駛,「今晚哥哥沒事做嗎,怎麼不出去玩?」
這語氣,仿佛他是一個無業游民。
齊燎不搭理他,低頭玩鑰匙。
少年無聲湊近了,說:「哥哥,今晚可以去你家嗎?」
……深夜到一個單身男人家裡?
明顯心血來潮的發問,但也足夠曖昧誇張。
「很晚了,你明天得上課。」
齊燎冷漠拒絕。
林雪翎並不失望,齊燎答應了才奇怪呢。
他很快就被真皮皮座吸引,在上面輕輕撓了幾下。
齊燎瞥著他的手。
……男同的明示?
你為什麼不肯直接說?
因為你的目標里還有一個好師弟?
林雪翎習慣上車睡覺,說完就閉上眼,把臉埋進羽絨服里小憩。
到了老城區,前面有兩車碰撞,一列車全都堵上了,只得在原地等拖車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