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他只得往樓上觀察了一番,臥室門是開著的。
進去看看情況。
床上有人……
昏暗的光線里,一個男人睡在床上,悄無聲息。
他不會是死了吧!
貓咪著急地跳到床上,抬起爪子拍了拍齊燎的臉。
快醒醒!
柔軟的肉墊,摁在了臉上,噼里啪啦一頓亂打,軟軟的貓貓拳。
期間伴隨著困惑的「喵喵喵??」
「……?」
齊燎一下子醒了。
……我被貓打醒了?
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奶牛貓臉蛋,圓乎乎黑白分明八字臉,一臉驚訝地張著嘴喵喵叫,鬍鬚亂飛,兩顆尖牙都露出來了。
齊燎無可奈何:「寶寶,我沒死。」
「喵喵?」
「你今天特意是來找我玩?」
齊燎坐了起來,正要把貓摟到被子上,突然眼前猛地一變——貓咪變成了人形。
一個黑髮、皮膚雪白的藍眼美少年,就這麼赤裸裸地坐在他床沿,渾身白皙無暇。他輕輕晃了晃腿說:「哥哥,你不在一樓迎接我,我以為你睡死了。」
林雪翎說完,沒聽到回答,不解地回頭看他:「你怎麼不吭聲?」
眼神躲躲閃閃……?
齊燎別過眼沒再看他,而是下了床。
他去拿了件外套。
「你……先穿上衣服再說話。」
「哥哥,其實人諵諷類都長得一樣啊。」
「……你這麼說我很難回答。」
真麻煩!
林雪翎只得打開衣櫃,穿上了一套運動服。
他繼續悠哉地在室內亂晃,齊燎就在廚房倒飲料。
這座宅子很安靜。
林雪翎背著手進了書房,在書架前觀察著這一行行舊書本,沒多久他又往樓上走,瞥見了一間半敞的琴房。室內空曠而靜謐,那座黑鋼琴像是玻璃櫃裡陳列的藝術品,似乎是很久沒被碰過了。
齊燎端著飲料,一進門,就見到少年站在鋼琴旁邊,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他,
「哥哥現在很少彈琴了?」
「現在才有時間,以前彈得少。」
「為什麼?因為你搬出來了?」
當然也不全是,起初學藝術是因為興趣,後來在那裡的琴聲總是讓他聯想一些厭煩的回憶。
林雪翎大概猜到了一些原因。
人類社會的情感關係實在很複雜……
齊燎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冷酷或者強勢,某種意義上,他仍然還在受觀念的束縛。
「他們對你的評價只是他們自己的觀點,徹底擺脫十幾二十年的環境當然很困難,所以哥哥才會一直覺得不舒服。」林雪翎認真說,「我一直都說哥哥是很好的人……你會得到很多很多的愛。」
齊燎其實已經沒有那麼在意,以後他說不定都不會再待在這個城市,只是這麼一說,林雪翎卻在安慰他,像他之前還是貓咪的時候那樣拿肉墊爪爪拍拍他。
他收穫了來自貓咪的很多很多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