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领兵打仗,沈灼灼更想走文官的路子,若是她参了军,这文官的路子就对她彻底关闭了。
大庄文武官员不能混为一谈,文官掌权,武官领兵,看似和谐,实际上是阵营对峙,选了阵营,很难跳槽,真要是敢跳槽,那就要准备以一己之力对抗半个朝廷。
哪个大聪明能干这种事?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确实还有转圜的余地,此事不难办,我叫表兄去做便是,这就是你的要求吗?太简单了些,你可以再提一个。”
在没有正式募兵前,撤掉一个小兵不是什么大事,此事过于简单,谢秋莳觉得用这件事抵沈灼灼帮的忙,沈灼灼吃大亏了。
由此可见,现在谢秋莳心中,沈灼灼已经算是她划定的自己人,她不想看沈灼灼吃亏。
沈灼灼松了口气,和武官那一路断开后,她就要走文官的路子了。
她起身,向谢秋莳行了一个大礼,没有跪在地上,但是腰弯下去许多,几乎已经九十度了。
这个礼节过于重了些,谢秋莳一惊,赶忙起身扶住沈灼灼,让她直起腰来,“不必行如此大礼,不过是举手之劳。”
“于大小姐而言是举手之劳,对灼来说,却恩同再造!大小姐,灼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小姐听到后,莫要动怒。”
什么不情之请,还要先求她息怒?谢秋莳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有些紧张。
“你说。”
“灼出身贫寒,又身为女子,不得重视,故而迄今十二载,从未读过书,习过字。灼虽粗鄙,却也知读书的好处,可无奈求学无门,实在是……”
沈灼灼说话办事可真的看不出一点儿没读过书的样子,所以谢秋莳听沈灼灼说话时,一直皱着眉头。
沈灼灼说到一半,见谢秋莳眉头紧锁,就知道谢秋莳不信。
她心中苦笑连连,在现代,她确实算是饱读诗书,可在古代,她什么都不会啊!
也不是不会,就是没有系统的学过,而且后世学习的字都是简化字,古代的繁体字她连蒙带猜也都认识,可不会写啊!
当一个普通农女,不会写就不会写了,能认识字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可她打算进入士这一阶级,在谢秋莳身边办事,总不能提笔写出缺胳膊断腿的字来。
不光会让人嘲笑,还会严重影响她的仕途。
她本想把话说得漂亮一点,让谢秋莳同意供她读书,现在看来话说得太漂亮,已经完全不像个没读过书的人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