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迟到了, 钟渝背上书包出门, 边下楼边想贺云承这种当总裁的, 不去上班需不需要请假?想了想,还是给李岩打个电话。
“好, 我知道了。”李岩在电话那头说,“我稍后会联系公司,贺总那我也会注意着。”
钟渝放了心:“谢谢,麻烦了。”
他还是这么客气,李岩已经习惯了,笑道:“应该的。”
钟渝在学校上了一天课,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灯都熄着,像是没人在家。
他打开玄关的电灯开关,朝屋里喊了一声:“贺云承?”
没人答应。
在睡觉吗?他眉心微微蹙起,换了鞋往卧室走,开门后借着外面的灯光,床上有个人影。
“贺云承?”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还是没应声。
不对劲,钟渝拧起眉,开了灯走到床边,贺云承双眸紧闭满脸通红,呼吸声比平时粗重了很多。
手贴到他额头,好烫!
钟渝吓了一跳,赶紧轻拍他脸颊,连声叫他:“贺云承,醒醒。”
“嗯?”贺云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哑声道:“回来了?”
钟渝现在可没心情跟他寒暄,“你怎么回事?”视线扫到床头柜上,药和水都没了,那就是已经吃药了吧?
“哦……”贺云承迟钝地转了转眼珠,“我刚刚洗了个澡,然后就睡着了。”
“发烧还洗澡?”这人到底拿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钟渝有些生气,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体温计,“张嘴。”
贺云承听话地张开了嘴,把体温计压到舌头底下。
过了几秒,体温计“滴”了声,钟渝拿出来一看,快四十度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件羽绒服,丢在贺云承身上:“穿上,现在马上去医院。”边说边打开手机约车app,斟酌着现在该去哪个医院好。
最近流感爆发,班里好多同学请了假,公立医院人满为患,等挂完急诊再排队,看上医生时说不定都半夜了。
还是去私立医院吧,之前他去体检的赫世医院不就是贺云承家开的?距离也不算很远,晚上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
他快速地约了车,又去厨房做了个冰袋,回到卧室时贺云承已经倒回了床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服里。
“贺云承!”钟渝加重了语气,伸手把人拉起来:“你想烧成傻子吗?”
“可是我好难受啊……”贺云承皱了皱眉毛,头懒洋洋地靠在钟渝肩膀上:“能不能睡醒再去?”
大概是烧糊涂了,他显得尤其孩子气,钟渝拿他没办法,强行把羽绒服给他裹上,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