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的宫女小心翼翼道:“主子,多兰格格还在里面等着呢。”
宜嫔收回视线,重新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
……
经过三天的探查,佟安宁那边也查到了真相,宜嫔的马匹是阿木尔格格派人动的手,对方弄错了马匹,将宜嫔的马当成了多兰的马,随之中途宜嫔的宫女牵错了马,阴差阳错下,仍然伤到了多兰。
而阿木尔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她喜欢巴林部的尔等台吉德赛的儿子巴拜,而多兰今年将要议亲的对象就是巴拜。
巴拜在听闻多兰伤了脸后,连派人看她都没有,听说在之前,多兰和巴拜经常出去赛马,这几天,阿木尔缠巴拜缠得紧,不少人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
佟安宁听到结果后,不由得叹气,果然男子多薄幸,不过还是将事情告知了康熙。
康熙了解后,直接给巴拜和多兰赐了婚,将阿木尔赐婚给扎鲁特部台吉的孙子寻丹。
佟安宁抿了抿嘴:“多兰是科尔沁的姑娘,而且还受了伤,这场灾难中,她最无辜,为什么还将她指婚给巴拜,明显对方不是一个良人!”
康熙见她不满,笑了笑,不过也不生气,女人和男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不一样,他将佟安宁拉到身边,“巴拜属于巴林部,乃是满洲八旗之一,和科尔沁地位不相上下,将他和多兰指婚,也没有委屈多兰,拉近巴林部和科尔沁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不是说了,多兰的脸能治好,有什么可担心的。”
佟安宁:……
她深吸一口气,“……多谢皇上表哥解惑!”
“你又气什么,外人传你的坏话,没见你生气,朕给两个不相干的人赐婚,你干嘛气这么狠。”康熙将她抱住,将下巴放到她的肩上,嗅着她身上浅浅的药香,有些纳闷道。
佟安宁趁机翻了一个白眼,“别牵连别人,我气的是你的态度,你在我心里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爱民如子的皇上,结果你就这样处置,公平呢!正义呢!”
“嗯?”康熙胸腔发出笑声,“朕没觉得有错,给巴拜和多兰指婚,不正好让阿木尔希望落空,而且朕已经给了阿木尔惩罚,扎鲁特部台吉的孙子寻丹身体有隐疾,脾气不好,阿木尔嫁过去,有的是罪受。”
“有隐疾?什么意思?”佟安宁回头,语气疑惑。
“寻丹早年参见战事受了点伤,在子嗣方面有些艰难,好像性格有些差,前几日,扎鲁特部台吉求朕给寻丹指一个好婚事……”康熙语意未尽,冲她挑了挑眉。
佟安宁:……
……
佟安宁从康熙的帐子出来,抬头就看到漫天的星辰,星星仿佛镶嵌在靛蓝色细绒上的宝石,近的好似伸手就能摘到。
虽然草原的条件不是很好,风也大,但是晚上赏月观星,确实难得的美景。
回帐篷时,路过马厩,想起多兰和宜嫔赛马,明明阿木尔的人弄错了马,按理说应该宜嫔遭殃,可是最后却牵错了马,阴差阳错之下帮助阿木尔完成了阴谋。
“阴差阳错?”佟安宁轻喃了一声。
如果是其他人,她倒是相信是阴差阳错,但是对方是宜嫔,就不得不让她胡思乱想了。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那就还有另外一个解释,就是宜嫔不知道何时恰巧知道阿木尔对马动了手脚,原先以为是冲着她来的,也就没有揭穿,然后骑马的时候,让宫女牵了多兰的马。
……
次日,康熙赐婚的消息传出,大家纷纷恭喜多兰,至于阿木尔则是又慌又急,听说去找了她的阿玛。
佟安宁也将调查结果告诉了伊哈娜。
伊哈娜闻言,握紧拳头,“阿木尔是罪有应得。”
佟安宁将她的拳头按下,“好了,这下吃瓜吃全了!舒心了吧!”
“嗯!”伊哈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太皇太后过得很愉快,蒙古各部知道太皇太后也驾临木兰围场,纷纷赶过来请安。
太皇太后这些日子也见了不少科尔沁的娘家人,也给佟安宁介绍了一些。
其中还有老熟人,满珠习礼的孙子班第,那个被佟安宁评价“年纪轻轻长得一把年纪”的班第。
这个评价,让康熙对班第印象深刻,即使多年未见,看到班第过度成熟的面容时,康熙还是经不住笑,尤其看到班第的儿子,和他如出一辙的老成面容,笑容更大了。
看来班第这样子,不是草原环境恶劣的锅,而是祖宗的原因。
为了掩饰,送了班第儿子不少礼物,连自己随身的金刀都给了出去。班第对此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娶了公主,他也不敢以皇上的“妹夫”自居,没想到皇上对他这般和善。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康熙对班第印象深刻的原因,只是宽慰道:“皇帝重视科尔沁,你们可不要让皇上失望!”
班第连忙道:“我知道了!”
等到班第离开,佟安宁捏着下巴,担忧道:“太皇太后,班第的儿子怎么像他老子十成十,端敏公主一点美丽都没有遗传到,未来怎么嫁出去啊!”
“噗呲!”伊哈娜禁不住笑出声。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也忍俊不禁。
太皇太后抬手指了指她,“你这张嘴啊!”
佟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康熙和太皇太后住了半个月,这些天,不仅太皇太后享受天伦之乐,开心地招待娘家人,康熙也修复了朝廷和科尔沁的关系,并且月老上身,牵了不少红线,让科尔沁和朝廷的关系重新如胶似漆。
十月中旬,康熙启程回京,蒙古王公欢送,浩浩荡荡一大波人站在草原上,旌旗招展,秋风飒飒,康熙举杯与诸位蒙古王公共饮。
佟安宁和伊哈娜站在一侧,看着他们送行,有些留恋地看着远处的天际。
这算是她现今为止,出来最远的地方,对比前世,高铁、火车、地铁、汽车、飞机……太多出行方式,人们也不用被拘限一个地方。
可是她这辈子,注定没有那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