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術將腦袋朝著賀雲深的胸口埋了埋,西裝外套將他的臉擋了個嚴嚴實實,他正好放鬆下來,任由痛苦爬上他的臉,不用再咬著自己的下唇死死壓抑著自己。
周圍的聲音變得逐漸嘈雜,賀雲深帶著他走出了廁所,沈術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降了降,甚至有風颳過,他們應該走出了酒店。
如他所感受的那樣,下一秒他就被放在了極為柔軟的一個里,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沈術伸手拿下了蓋在他頭上的西裝外套。
皮質的座椅上還加了一層絨毛毯子,不至於讓他一上去覺得冷,他縮在毯子裡,竟然覺得胃疼好了一些,於是朝身旁的男人看了過去。
那人靠著窗神情冷峻,窗外的月光交織著霓虹燈投映在玻璃窗上,形成一種絢麗的顏色,將賀雲深的半邊臉照亮,另一邊藏在暗處,明暗交界的線條格外冷硬。
脫下了西裝外套的賀雲深裡面穿的一件深灰色純色襯衫,領子上的紐扣扣到了第二顆,僅剩最上面的一顆沒扣,手腕間的紐扣也扣的整整齊齊,該露的不該露的都被他藏的嚴嚴實實。
沈術看著他,心道,難怪公司里的那些小姑娘總說賀總一看就是個性冷淡,當然,也有人覺得,賀總很禁慾,禁慾到讓人想扯掉那些扣子看一看另外一副迷人的樣子。
他目光掃過那幾顆扣子,收了收心,問:「賀總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賀雲深眼皮都沒抬一下:「回家。」
沈術像是隨口,又問了一句:「回哪個家?」
賀雲深這才側過頭看了沈術一眼,意味不明:「我家。」
沈術愣了愣,隨即道:「既然這樣的話,賀總把我送到明尚小區就好,謝謝。」
賀雲深卻是轉頭看向沈術,眼中沒了窗外的光亮,顯得有些沉鬱:「怎麼,怕觸景生情,連我家都不去了?」
沈術躲開了賀雲深的目光,頭一次臉上沒了笑意:「有點。」
賀雲深也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窗外,車內的氛圍一下子低了下來,靜的可怕,沒過一會兒,賀雲深眸底的冷意散去大半,他重新開口:「我還在生氣,你可以重新說一遍,你要去哪兒。」
沈術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本來就是一些陳年舊事,他只是有些遺憾,既然重生,怎麼不把重生的時間再往前提一提呢?
他拋掉情緒,對賀雲深笑了一下,道:「金主的命令,我一個小明星哪敢不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