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說完關門而出,還禮貌從外邊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藺陽:「……」
【嘎吱】,門再次被推開,露出一張十分欠揍的臉,「你是在哭嗎?」
藺陽:「……」,艹。(一種芬芳異常的綠色環保植物)
眼見著少年慢慢攥緊了拳頭,綦漠舌頭打結,「我是指」,比劃了幾下,指了下藺陽還在滲著血絲看似十分恐怖的左掌,語氣有些不自在,又夾雜著疑惑,「你是被疼哭了嗎?」
——好吧,這人就是不知情,照他的智商明顯演不來這麼複雜的戲份。
綦漠見他旋開老式銅質水龍頭,用冷水沖刷著手掌的血水。
他皺了下眉,抬腳推門而進。也不管少年背對著他,就這樣從後頭一手抓住少年細得只剩下骨頭的手腕,一手關掉水龍頭。
藺陽後背烘著對方過高的體溫,立馬抬頭看向鏡中的對方——只見對方雖高於他一個頭,但微微彎腰,下巴正在停在他耳側五厘米左右的位置,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己的耳背上,一臉認真地用右手轉著水龍頭。
他有些不自在,「你——」
左掌心裡,少年的凸出腕骨有些膈,他見藺陽有些掙扎,稍微解釋了下。
「這種水龍頭得轉兩圈才能出熱水,大冬天用冰水洗受傷的手,你是不是欠打。」
果然綦漠順時針轉了兩圈後,水束緩緩地開始冒熱氣和白煙。
鏡面起了一層薄霧,藺陽抿著下唇,斂下眉睫,見對方空著的手試了試水溫,又逆時針轉了轉。
「好了,這個水溫可以。」
說著還要繼續服務,握著手腕遞到緩緩的水流下面,藺陽一把子掙開,淡淡道,「我知道了,謝謝。」
綦漠往後退了一步,將左手背在身後,看少年認真洗手的動作,幾個指腹來回碾了幾圈,覺得又滑又膩。
——這手腕也太細了吧?真不像男孩子的。
綦漠目光向上,少年身上沒穿那件白色的羽絨服,裡頭貼身穿的是一件純黑色薄長袖,外頭反倒罩著一件夏天棉麻款的微皺寬鬆白T,夏秋搭配,還怪時尚的。
再往上,便是一段落著碎發的窄窄凍頸,一條薄皮之下的頸椎骨若隱若現隱沒於衣物之下。
綦漠皺著眉,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關注這人的脖子了。每次一見他,怎麼目光老是想要逡巡人家這塊部位。
——別人沒有嗎?這脖子長得也不是很特別啊,只是細了點白了點長了點。嘖,再看下去你就真成變態了,more神。
綦漠重新把目光落回朦朧的鏡子,發現人家正在以『看變態』的目光皺著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