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還挺大的,吳媽當時甚至都不好意思在客廳呆。
還是管家小安這時候說:「吳媽,準備晚飯去吧。」她才如獲大赦般走了。
二人再打開房間門時,夜色已經染滿天空。
晚飯那時自然冷了,吳媽只得再去給他們熱。
然而一把菜端上桌,回頭看僱主,卻見黎昌先扶著樓梯下樓,看起來像覺沒睡醒一樣,白t和淺色牛仔褲已經換成了睡衣,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而背後跟著的任克明,卻還是西裝,只不過換了一套。
任克明沒吃飯,徑直走出房子。
黎昌則只回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就轉回來坐到餐桌前,掃了眼桌上的菜樣皺著眉說:「太油了,換點清淡的吧。」
吳媽應聲上去端盤子,不經意間看了下黎昌,差點沒手抖摔掉盤子。
黎昌那上樓前還白得跟透明一樣的脖子,現在滿是紅印。
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拿了紅章往他脖子上啪。啪蓋戳,跟刮痧似的!
黎昌察覺到了吳媽的視線,拿起手機照了照自己。
「嘖。」他輕聲說:「又這樣,都說了我明天還有活動。」
話雖這樣說,表情卻仍雲淡風輕的。
見怪不怪的樣子。
這時候的吳媽還不是很清楚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後來又過了一個月,這樣的事情循環往復多了,才摸清。
反正就是兩個大忙人。
一個忙拍戲,一兩周回一次這宅子,另一個呢,只要拍戲的一回來,那他必然後一腳就到。
然後就是一頓干。柴。烈。火,持續最少半天,接著各自散場。
基本上不在一起吃飯,就只有黎昌有時會留下來吃。
偶有幾次,任先生留下來了。
兩人也就對坐著,不說話。
黎昌平時吃得清淡,口味偏小炒菜,但好歹是中國胃。任先生則相反,吃飯必上刀叉,要不然吃血淋淋的牛排之類的,要不然就也跟黎昌一起吃素的,不過還是西式的,一份沙拉。
有一次任先生破天荒說話了:「你多吃點肉,瘦過頭了。」
黎昌夾著小炒菜就米飯,愣生生應:「哦。」
吳媽站在旁邊聽完這兩句簡短的對話,心想這是夫夫間的語氣嗎?
怎麼越回想,越像是一方在給另一方提要求下命令。
倒跟任家主宅里曾聽見的閒言碎語符合。
金主嫌被包養的沒肉了,提一嘴,讓對方注意著點。
那天后,吳媽看黎昌的眼神就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