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個兒這邊還哭得稀里嘩啦的,他居然還去親那小孩的臉,邊哭邊親著安慰別人……」
黎昌聽到這兒,心裡突然一驚,想,完了。
他往任克明那邊看去,只見對方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雙眼睛黑黝黝的,仿佛突然變得深不見底。
「……邊哭邊親?」他問。
白媽:「是啊,好玩兒吧?」
黎昌看看白媽,又看看任克明:……
完了完了完了。
任克明這瘋子,又得吃味兒。
果然,從這段話結束後,任克明就開始一言不發。
白媽倒是沒察覺出來什麼,這時窗外已經天黑,進入傍晚了,她於是起身下樓。
黎昌膽戰心驚地站起來,把她送出三樓的門,本來還想扶著她下樓的,但被拒絕了。
「不用,我這樓都走了多少年了,摔不著。」白媽說。
黎昌表面說好嘞,實則心底暗自崩潰:
您摔不著,我可太摔著了。
他目送白媽的背影消失,然後樓道恢復一片漆黑,站在黑暗中磨磨蹭蹭許久,才挪動步子往房間裡走去。
剛進門,就被任克明砰一下抵牆上了。
黎昌:……我就知道。
任克明將他兩手手腕交叉一握,按到頭頂上方,就像昨天在電梯裡那樣。
只不過這次沒有咬他耳垂,畢竟他沒有戴口罩了,直接咬的唇。
那唇珠的紅腫本就還未消去,被任克明又這樣一番含咬,頓時又腫了幾分。
從唇上離開後,他問:
「你吻的誰?」
聲音沒有放輕,就像平時說話一樣的音量,一樣的語調。
這讓黎昌頓然想起他之前在車上和秘書打電話時的語氣,冰冰冷冷的,但吐息卻又這般溫熱。
他掙扎了一下:「你有病吧……我那時候才幾歲。」
然而這種姿勢之下,他的手根本無法用上稍微大點的勁,一番掙脫反倒像是故意的挑逗。
「管你幾歲。」任克明的手摸上他,聲音終於放低了,沉絲絲的:「吻的誰,嗯?」
黎昌被摸得抖了一下,不由地嗯了一聲。
不由地嗯了一聲。
任克明似乎被這聲輕吟給踩到點了,錮著他手腕的手當時就鬆了些,彎身一瞬間將黎昌攔腰抱起。
長腿邁得大步流星,黎昌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從半空扔到床上。
這床不比東郊宅子的軟和,是木的,床墊也沒多大彈性,黎昌一被扔下去,就跟黏在上邊兒了一樣。
倒也不疼,就是,就是……
就是真有一種在打地鋪那什麼的感覺。
任克明這時欺身而上,在黎昌身上一個一個落吻。
「吻的誰?」
吻中他的聲音模糊。
黎昌大腦發昏地想,這人今晚跟這問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