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精絕人亡也值。」
……
第二日沒出意外,黎昌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回頭一看,任克明又早已不在身邊。
他扶著床坐起來,那後腰上疼得喲,嘶。
回想了下昨晚的經過後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怎麼意志就那麼不堅定呢!
八輩子沒見過腹肌還是咋地!
……主要還是該怪任克明,陰險、狡詐,賣弄肉。體。
他要是不賣弄,自己也就不會意志不堅定了。
黎昌搖著腦袋嘆了聲氣,忽然想到什麼,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照了下脖子。
上面很理所應當地有許多痕跡,但倒沒有太放肆,估摸著應該能完全遮住。
照著照著鏡子吧,黎昌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下移了,移到自己肚皮那處去。
寬大的睡衣下看不出身材的曲線,他摸了摸平癟的小腹,忽然垂眸把上衣一脫,頃刻間,整個上半身就完全呈現在鏡子面前。
白皙的皮。肉上留著些許青紫痕跡,有的還泛著紅,一直從脖頸綿延到胸口再到腰身。
纖細的腰肢沒有絲毫軟肉,緊實平坦,但同時也沒有任何的鍛鍊痕跡。
雖然漂亮,卻是硬餓出來的。
……不,不漂亮。
黎昌拍拍自己的肚皮,聯想到任克明的那薄薄的腹肌,昨晚浴室里的一切又不受控制地浮現在眼前,面頰上不禁再浮起一片紅暈。
紅得像陽光透過的白色窗簾。
……要任克明那樣的才漂亮。
自己這個,一點都不漂亮。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特不自信地走到衣櫃面前,看了看左邊一堆黑、白、暗藍色的西裝和襯衫,又看了看右邊這堆屬於自己的衣服,沉思幾秒,抬手朝左邊伸去——
他取下了一件任克明的衣服。
一件黑色的,面料剪裁一看就貴得離譜的襯衫。
蔥白的指尖一顆顆解開紐扣,就像在解任克明的紐扣一樣,然後走到落地鏡前,穿上。
不出所料,這件襯衫穿在他身上,大得出奇。
袖子雖沒長出多少,肩縫卻寬出近三分之一,下擺閒閒垂下,最下方剛好擋在他白淨的大腿前。
松松垮垮,就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紐扣他扣到了最上方,這時候有些失望地開始解開。
剛解了兩顆,目光隨意地朝鏡子划過,頓然愣住——
領口因紐扣的解開此時變成了V字形狀,脖頸到頸窩處的皮膚延展在鏡前。
和黑色襯衣相比,好似漫長深夜中忽然流淌出一條純白的牛奶河,牛奶河之上,有著或青或紅的點綴。
像隨著河流飄蕩的花朵,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